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過身捂住眼睛,心臟狂跳不止,無數個念頭在腦中亂撞,我方寸大亂。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黑長直……
……她,是男的!
我感覺我內心的最后一根弦都崩斷了,想要落荒而逃。
黑長直顯然也被我嚇了一跳,迅速地拉下裙子,上前拽住了我的手腕,反手把我拉進門內關上。
我慌亂無措地看著他,耳畔嗡嗡作響,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一旦知道了真相,再對上她那張漂亮的臉,怎麼看怎麼……變態。
怪不得她那麼高,怪不得她的聲音……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她是那些人安排在我們當中的間諜嗎?用來看住我們?結果被我看到了秘密?
我越想越是心驚,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不自覺地冒出一層冷汗。
完蛋了,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我能感覺到我表情的僵硬,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動。
我們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
時間靜止了幾秒,陷入了一片死寂。
最后他嘆了口氣,換回了他原本的聲音,先向我開口,「接下來我說的這些,需要你替我保密。」
「我叫顧洺,是個警察。」
7)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像一道驚雷炸響,我的理智也被他的話炸得七零八落。
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是,警察……?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震驚,但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在騙我圓謊,還是想從我嘴里詐出什麼。
我并沒有表現得太高興,甚至做不出什麼表情。
「……所以?」
「你可能不信我。」他突然彎腰,從鞋里摸出一個拇指大的東西,「這是我與外界通訊的設備。
」
我定定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一言不發。
不是我不想相信,哪個警察會從鞋里扣東西啊……
「我說的話,你可以自行判斷,但切記對我的身份保密。」顧洺重新理了理頭發,推開了門。
頓了頓,「我的妹妹,就是被他們拐走的。」
我震驚地看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走吧,不然他們該起疑了。」
我們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可剛坐下還沒多久,房門就被紋身男一腳踹開了。
燈一下子亮了,我們看見他手里還拎著一個人。
「你他嗎的放開我,別拿你臟手碰我!」
是王言琂。
她的手腳又被捆上了繩子,臉頰上還有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原來剛剛的尖叫聲是王言琂的。
她跑了一半,被抓回來了。
紋身男氣極,揪住她的頭發,一腳踩在她背上,「臭娘們,脾氣還挺倔,怎麼跟你爺爺我說話的?」
王言琂冷笑一聲,轉頭呸了他一口唾液。
紋身男徹底被激怒,用力踹了她幾腳,想伸手扒她衣服,「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卷發女制止了他,「別搞這些,給點教訓夠了。」
紋身男接過鞭條,重重地抽在王言琂背上,「還叫喚麼?嗯?接著叫啊!」
周圍的女孩都被嚇得蜷縮在一團,瑟瑟發抖,我咬了咬牙,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酷刑。
「阿文,放開她。」陳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反正明天就要帶出去了,細皮嫩肉的打成這樣看著也不好看。」
紋身男嘖了一聲,又踹了她一腳。
陳桐蹲下身給王言琂解開了繩子,誰知道她腿上的繩子剛解,就一腳踹上了陳桐的下體。
這一腳踹的不輕,陳桐沒反應過來,彎著腰蜷縮了好一會。
「嗎的。」他輕笑一聲,用力掐住王言琂的臉,「別他嗎給臉不要臉行嗎?」
王言琂紅著眼睛,掙扎著破口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軟飯男,吃老娘的用老娘的現在居然還敢打老娘?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話似乎擊中了陳桐的軟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嘴角挑過一抹譏嘲的笑。
「王言琂,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現在是你,該求著我。」
王言琂被他掐得面色通紅,喘不上氣。
我在一旁被陳桐的動作嚇了一跳,后背全是冷汗。
雖然我和王言琂不熟,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但但凡有一點良知,我都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王言琂被掐死而熟視無睹。
我捏緊了拳頭,正想上前,卻被顧洺一把拉住。
「別去。」他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再忍忍。」
我又冷靜了下來。
確實,就算我去求情,又能怎麼樣呢?
無非是多一個人挨揍罷了,還能激起他們的挑戰欲。
陳桐,哦不仇彬,也有可能都不是他的名字。
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不是那個會給我泡紅糖水,給老人讓座,給路邊小野貓喂吃食的善解人意的他了。
眼前這個狠戾的人,陌生得可怕。
「阿刀。」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阿九。
他走過來,淡淡道,「把她殺了對我們沒好處。」
陳桐頓了一下,松開了手。
「能怎麼滴?」那個滿臂紋身的男人也走了進來,不懷好意道,「給哥幾個玩玩唄,玩膩了直接弄死得了。
」
卷發女人在旁邊笑罵道,「滾吧你,這個不行,這個長得還不錯,指定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