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敢面對感情,不敢表達愛意接受愛意,因為我打心眼里覺得我很臟,很惡心。所以每次我父母安排相親,我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到愛呢?」
「但當我再一次遇見你時,我的心動搖了,我不配得到愛,但我想去擁抱你。」
「我怯弱自卑,卻只想勇敢這一次。」
他眼神逐漸變得溫柔。
他說,我既干凈又純粹,既善良又溫暖。
旁人都說,我高攀了他。
他卻說,高攀的人是他自己。
「還有好多好多話,好多好多故事,我都想說給你聽。」
「阿禮,我們還要一起出去呢。剩下的故事,留到未來,我們慢慢經歷。」
19
我知道,我們極大可能逃不出去,他們人太多了,更何況,灰狼還控制著寧澤禮的父母。
所幸的是,在場的人并沒有機會聯系灰狼。
我的手不再發抖,我舉著槍,漸漸穩定在豹叔的太陽穴上。
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叫他們給寧澤禮松綁。
豹叔雖然不樂意,但頭頂著槍,我還是個隨時可能走火的雛。
寧澤禮先去查看了文文的情況。
「還有生命體征,她應該只是昏了,我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再拖就來不及了。」
我長長松了一口氣。
「嗐!我就說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這醫生一出手就是不一樣啊。」
老羅給自己找補著。
等寧澤禮扶起文文后,我提出讓寧澤禮帶文文先走。
寧澤禮堅決不同意。
我沒有時間跟他爭辯,只說了一句:
「我也想為你勇敢一次。」
為了讓他安心,我用眼神指了指槍。
「有槍呢,我不怕。」
我想起寧澤禮剛剛說過的話,便對他說:
「文文現在生死不明,你是醫生,她就是你的病人,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阿禮,就算是地獄,也有光照進來的時候!趁現在還有機會,快走!」
那一刻,我在寧澤禮眼中看到了光。
他不再猶豫,扶起文文推開了門。
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
「諾諾,光照進來了。」
我沒懂他的意思,卻聽見門外瞬間噼里啪啦一頓響。
有人在外面大喊:「條子!條子來了!」
豹叔一群人瞬間臉色大變。
他們不清楚到底是誰叫來了警察。
我望向文文,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浮現。
文文之前說,她偷偷叫父母過來見她和老羅,現在已經到晚上了,或許是因為聯系不上文文,所以兩口子報了警!
謝謝警察叔叔!!我欣喜若狂。
「不許動!把槍放下!」
警察們將這里圍成一圈,領頭的警官從寧澤禮那接過了昏迷的文文。
我無比安心,乖乖放下槍,其他人也都蹲在地上。
要結束了,我可以和寧澤禮回家了!
我想吃寧澤禮做的燒茄子,冰箱里應該還有茄子吧。
我要好好抱著寧澤禮睡個十幾遍,還要他給我繼續講故事呢。
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和寧澤禮的孩子,我們有好多育兒知識要了解呢!
哦對了還有,過幾天,等文文養好病,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看桃花!
「砰砰砰!」
三次連續的槍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的思緒被打斷,槍聲音太大,我甚至有點耳鳴。
當我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的那一秒里。
有人中槍了。
心臟處,止不住的鮮血。
有人倒下了。
像一座山,崩塌了。
有人看向我。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這是最后一眼。
「諾諾,別看這種電視劇了,太假了,被子彈打中心臟居然還能有時間說話。現實里,最多 20 秒,人就沒了。」
「啊呀,我又沒見過,我怎麼知道。」
「行,等哪天讓你見識見識!」
我見到了。
寧澤禮,從未騙過我。
就連這句玩笑話,也親自將它變為現實。
是豹叔開的槍,我們都蹲在地上,豹叔又受了傷,警察以為他并沒有反抗能力,但就在慢慢靠近我們取槍的過程中,豹叔突然一把撿起我放下的槍,不顧死活地沖著寧澤禮連開三槍。
彈無虛發。
當然,他也被警察擊中,失去反抗能力。
20
事后,文文和寧澤禮被送進醫院搶救。
我在警局接受筆錄。
出來時,我狂奔到醫院。
文文醒了。
她的父母就在她身邊,抱著她痛哭流涕。
寧澤禮死了。
太平間內,他最要好的同事因沒能救得了他,跪在地上,搖著我的手,叫我扇他幾巴掌。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我舉起胳膊,沒有扇他,而是輕輕蓋住寧澤禮的眼睛。
回到家時,家里暖氣開得很足,我卻好冷好冷。
我下意識去穿寧澤禮的風衣。
他的衣服很大,像他的擁抱一樣,將我包裹著,溫暖。
我摩擦著,感受著,當我把手伸進兜里時,發現了一個信封。
我火速拆開,里面有兩份內容。
一份是寧澤禮收集的關于地下賭場犯罪的證據,其中涉及老板「灰狼」,律師老羅,看門人豹叔以及退休的「狐貍」。
一份是給寫給我的信。
我讀完時,信紙已經被眼淚濡濕。
次日,我將證據提交給警察。
一個月后,涉嫌人士均被捕。
而我,還有未做完的事。
21
一年后,我弟弟給我介紹的優質男向我求婚。
對方是歸國的富二代,身價上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