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現在去問問具體情況,你在這等等我。」
他走后,劉芝接了個電話。
她神色不耐煩,聲音放低:「我知道了。」
她眼眶紅紅的:「你想死就去死,不用總拿這個威脅我。」
掛斷電話,她恨恨看我:「好奇嗎?我哥惹事了,對方要三十萬,不然就送他去坐牢,我媽一哭二鬧三上吊來找我要錢了。」
她是個扶哥魔,當初她拋下松松,選擇拿那麼多錢,就有她哥和爸媽的攛掇。
要她隱瞞生過孩子的事,給她許個好人家。
但不知后來為什麼沒成,她還是單身。
也因為怕這一家子糾纏,鄭姨后來還搬家了。
松松在我懷里哼哼兩聲。
我趕緊拍了拍他,冷冷道:「劉芝你是不是有病?是你自愿被他們吸血的,在這裝什麼悲慘?」
劉芝盯著走廊的盡頭,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宋醫生他個性很堅定,之前院長把留學回來的侄女介紹給他,他都拒絕了。」
「我就在想,如果我找他當老公,他一定可以幫我擋住我爸媽和我哥吧?」
簡直不可理喻。
「你自己不堅定,就想拉別人當救命稻草?」
「還是你的血不夠你家里人吸,所以要吸他的血?」
劉芝泛著血絲的眼盯著我,笑得讓人頭皮發麻:「看來男人是撈不到了,我只能多撈點錢。」
我預感不太好:「你什麼意思?」
「聽說鄭姨的老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她遲早要死的,她死后,所有的財產都會是松松的。」劉芝陰森森的,「只要我做松松的監護人,那不就是我的嗎?」
「鄭佳佳,你選擇吧……要麼帶著松松離開宋醫生,」她眼神惡毒,「要麼跟宋醫生快快活活在一起,別管松松這個便宜兒子的好賴。
」
20
「人不能把所有的好處都占了吧?」
好處……
她覺得我幫忙照顧松松,是占著好處。
「劉芝,你真的讓我見到了人性惡毒的底線。」
面對我的鄙視,劉芝毫不在意。
她伸手去摸松松:「松松,快醒醒,我才是你媽媽。」
松松被她弄醒,一臉茫然。
我側身避讓,劉芝卻伸手拽孩子:「松松,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兒子,她害死了你爸爸,你跟我走!」
松松被她嚇到了,嗷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再也忍不了,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在走廊里回蕩。
劉芝整張臉都腫了起來。
我緊緊捂住松松的耳朵,怒道:「你要真的有一點點做母親的天性,就不該在孩子睡得熟時鬧醒他再嚇著他。」
「你不配做他媽媽。」
劉芝捂著臉,無所謂地笑了:「配不配,我也是他親媽。就跟我是我媽的女兒一樣,這是改變不了的。」
宋路回來的時候,劉芝居然沒告狀。
鄭姨是腦溢血,醫生說有可能是受了刺激所致。
據去接人的醫護人員詢問當時在場的人員,說她曾與劉芝有過爭吵。
她本身有高血壓,情緒激動下很容易誘發腦溢血。
我目光咄咄看向劉芝:「你到底跟鄭姨說了什麼?」
劉芝聲線弱弱,目光中卻閃過惡毒:「就問了幾句松松的事。」
我火蹭地一下就燃起來了。
劉芝絞著手,輕輕說:「我不是故意的。」
「等鄭姨醒了,我一定會去跟她道歉!」她頓了頓,撩起眼皮看我一眼,「除非你不想我去。」
她在威脅我。
醫生說了,鄭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后續一定要靜養,劉芝如果一再提起撫養權的事,后果可想而知。
宋路找人給鄭姨安排了個單人病房,也安排好了陪護床。
「先好好休息,我認識專業的律師,一切等明天再說。」
我心急如焚,卻也知道要打仗就必須有充足的精力。
何況宋路連軸轉了三天,眼下眸底都是血絲。
松松被鬧醒,我哄他奶奶睡著了,不要吵醒她,暫時將他穩住了。
他拱進我懷里,輕聲問:「姐姐,那個女人真是我媽媽嗎?」
21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
松松伸出小手抱緊我:「姐姐,我不喜歡她,我想要你做我的媽媽。」
我親親他額頭:「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兒子呀!」
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
林芝想要松松,無非是為了錢。
只要讓她得不到這些錢,反而還要掏撫養松松的費用,她自然會知難而退。
第二天宋路帶著專業的律師來了,竟然是陸運。
他穿著襯衫打著領帶拎著公文包還抹了發蠟,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
不過一開口就暴露了:「這就是松松呀。快,叫舅外公,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他還真從包里掏出一盒費列羅。
不過他過于熱情,松松嚇得躲在我背后。
陸運也不覺尷尬,把巧克力塞我手里:「他不吃你吃,買都買了不能浪費。」
我哪有心情吃這些。
宋路將巧克力接過去:「給我吃吧。」
他當場就把心形的巧克力盒子拆了,把巧克力都揣兜里,盒子扔進垃圾桶。
陸運撓撓額角:「你狠!」
宋路用小豬佩奇支開了松松,先談了下自己看法,跟我昨晚的想法一樣。
所以,現在的重點是怎麼才能讓她拿不到錢。
我們齊齊看向陸運。
「這不難……」
他提出了解決方案。
最后補一句:「不過這得老太太心硬,就算是看著孫子受苦,也得咬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