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超過十五分鐘，我哥電話回過來了，說莊增涵背后是杜學冠，就是那個某一線視頻網站的電視劇總監兼制片人，是杜學冠跟導師打了招呼。

另外，杜學冠的職位在視頻平臺，其實還有一家他父親代持的藝人公司以及他母親代持的藝考生培訓學校。莊增涵，不是他的表妹，而是他公司的藝人。

緊接著，我哥還跟我開玩笑，問我想怎麼弄，是不是想 C 位出道，這可以包在他身上。

我說：「哥，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一個公平，你找人跟節目組打個招呼，我要讓王桂菊，復活。」

「得嘞！我的妹妹大人～」我哥掛掉電話后，我如釋重負。

我回到菊姐身邊，告訴她：「菊姐，你先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住兩天，不要放棄練歌，準備參加復活賽。最多不出一周，你會重新回到這個舞臺。」

菊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復雜里面還多了一絲微光，她說道：「小董妹妹……你，你確定？」

我確定。

我不僅百分之百確定，而且我還確定，莊增涵的好日子，到頭了。

11.

回到宿舍，在我上衛生間的時候，有人敲門。

我整理好衣服，打開門一看，是同宿舍的悅悅和小天。

她倆直接擁進來，反鎖了衛生間的門。

悅悅小聲說：「小董妹妹，你今天懟楊老師，太厲害了……」

「嗯……還有事兒嗎？」

小天開口了，說道：「小董妹妹，其實……沒別的意思，我們就是想說，我們是支持你的。但是……我們平時不敢說。雖然我們平時對涵……莊增涵言聽計從，但是，我們也都是迫不得已的。不只是我們，還有很多敢怒不敢言的姐妹，也是挺佩服你的。

大家……大家都想好好表現嘛，有些時候實在是沒辦法，我們……」

「不用說了，我懂你們的意思。你們放心，我完全不會介意，就算未來你們還是站在莊增涵那一邊公開懟我，我都不介意。你們能偷偷跟我說這些，我就很高興了，真的……」

成名之路，總是要說一些違心的話，做一些違心的事。

曾經我是不理解的，甚至感覺她們諂媚的樣子屬于是人格低劣，但通過最近這些事，我都理解了。

就像《了不起的蓋茨比》里開頭說的那樣：當你想批評人時，記住，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樣的條件。

12.

三天后，菊姐回來了，并且復活賽拿到了第一名。

現實的世界，就是那樣現實。

無論是導師，導演，還是莊增涵，對菊姐的態度發生了 180 度的變化。

他們都認為菊姐有后臺，但并不知道她的后臺是誰，更不知道菊姐的回歸，是我哥找的關系。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菊姐好。

在一次次的觥籌交錯之間，菊姐好像迷失了自己。

莊增涵每天喊她一塊吃飯，每天都還送她 SKP 買來的奢侈品，菊姐在這些糖衣炮彈中，飄了。

甚至在她一次醉酒的深夜，她坐著莊增涵的瑪莎拉蒂回來，我去門口接她，她一把甩開了我的手，嘴里嘟嘟囔囔著：「滾！沒看到涵姐……涵姐扶著我呢嗎？你……你什麼東西……」

菊姐的一番話，惹得莊增涵以及她身后的人陣陣嘲笑，聲聲扎心，不絕于耳。

而且，菊姐直接撇過我，去了莊增涵的房間。

我有些惱火，但又沒有特別惱火，或許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凌晨 12 點多，菊姐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上面寫著：「小董姐姐，我是想取得莊增涵信任，找出一些證據給你，我們再扳倒她。你善良，性子又直，可能不善于戴上假面跟我配合，我不提前告訴你，是怕你演砸了，所以，你懂的。就這幾天了，你等我消息。」

其實菊姐沒有必要這樣，我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我一個從小就耳濡目染圈內生態的人，也能處理好一切。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我還是有些感動。

此后的日子里，菊姐又找過我幾次，跟我分享莊增涵的惡行。

其中有一件事，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原來，莊增涵不止給我送過 LAMER，給其他很多女孩子都送過。

凡是接受了的，就被她當作「自己人」，并把這些所謂的「自己人」送給各種油膩老男人陪酒……以獲得更多資源。

凡是沒有接受的，就會成為她的敵人，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敵人踩死……

13.

第三次競演的通告出來了，時間定在一周后。

節目組為了讓我們的臺風更好，也為了讓我們不怯場，專門找來了表演老師，給我們進行三天的封閉強化訓練。

這次授課的王老師，是專門培養藝考生的培訓機構老師，他很出名，多年來，培養了數百位同學考上了國內知名的電影學院、戲劇學院。

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這位授課老師，又是莊增涵的熟人，她親切地喊他為師兄。

這位王老師讓我們所有人集合在封閉場地，一番自我介紹之后，下了第一道「命令」：「全體脫衣，繞著場地跑十圈。」

莊增涵嬌滴滴地說道：「師兄，這個訓練，我就不參加了吧。

」

王老師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當然，當年你藝考的時候，已經參加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