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冷戰,電影院那天,本來是安圖買了兩張票打算邀請顏藝一起去看,然后借機和好的,卻沒想到意外碰到了我。
顏藝賭氣,嘴上說著不去,最后還是偷偷跑去找安圖,卻沒想到撞見商場的那一幕。
徹頭徹尾的大烏龍。
我就是那個大冤種。
說到底安圖和顏藝還都是沒成熟的孩子,所以原著劇情才有那麼多的曲折誤會,原主白清卿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我捏捏額角:「把顏藝約出來吧,你也來,我們跟她攤牌。」
電話里安圖的聲音戛然而止。
「攤……牌?」
我摸摸鼻子,這用詞似乎的確不太對,尷尬地笑了笑:「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約她出來就完了。
7
我跟他們約在離學校不遠的咖啡店。
安圖和顏藝一前一后地進來,我有些訝異,顏藝在別的女生那兒看著很白蓮的樣子,沒想到在安圖面前卻是意外地真實坦然。
「白學姐。」
安圖客氣地跟我打招呼。
顏藝則仰著下巴,鼻孔朝天的模樣,冷哼一聲,拉著椅子坐下。
我下意識地將他們視為沒長大的小屁孩,面無表情地點了兩杯小孩愛喝的卡布奇諾,一邊掃碼付錢,一邊心疼自己的錢包。
原著白清卿的設定是個家境貧寒的灰姑娘,我的生活費大都是靠拿獎學金或者打工,所以連畢業典禮時的花束都是跟室友拼的。
店員將咖啡端上桌。
我微笑開口:「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怎麼解決麻煩吧。」
「呵,事情鬧大了知道怕了?當初搶人男朋友的時候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顏藝開口就夾槍帶棍。
安圖聽得直皺眉:「我都說了,我和白學姐沒有關系,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顏藝見不得安圖為我說話,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
「停,打住。」
我按了暫停。
「顏藝,這件事真的是個誤會。」我冷靜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首先,我覺得這件事主要錯在安圖。」
安圖聞言,張了張嘴,眼里閃過疑惑和不忿。
「為什麼說你錯了,第一,我不知道你在跟顏藝談戀愛的時候做了什麼,會讓她對我產生這種錯誤認知。」
「你要說你什麼也沒做,我是不信的,不管顏藝是不是誤會,你最起碼的安全感肯定是沒給足她的。」
「你們是青梅竹馬,在一起時間這麼長,很容易就忽視掉對方的感受,把溫柔體貼給外人,卻不愿意把體諒給一直陪伴在身邊的 ta,在我看來,這是很愚蠢的行為。」
我參加了那麼多場競賽,真說起來,嘴就跟機關槍一樣掃射不停。
看安圖的反應就知道了,從一開始滿臉的委屈不服,逐漸變成低下頭去,臉紅了徹底。
「對異性保持距離感,有誤會就要講,嘴長了不說話用來干什麼,當擺設嗎?」
安圖低著頭,雙手攥緊。
旁邊的顏藝則紅著眼睛,一抹水光劃過,惡狠狠地瞪著安圖。
高昂著脖子,像是驕傲的白天鵝。
「顏藝,你也別驕傲,你不是一點錯都沒有。」
「安圖跟你解釋這麼多次,你是怎麼做的?不聽不信,出了事情想的不是問清楚后解決,而是靠輿論壓力進行網暴。」
「在你自己都沒搞清楚真相的情況下,對別人進行網暴,如果 ta 是無辜的,你知道你的行為無異于一個殺人兇手嗎?」
顏藝咬著唇。
我看著這兩人,心里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
「現在,我和安圖都在這里,你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直接說出來就行了。」
快點解決。
這溫柔的知心大姐姐角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面上不顯,我仍溫柔地笑著,輕哄著。
「安圖。」
顏藝的聲音有點哽咽。
「嗯。」
「你看著我。」
安圖抬起頭,看著顏藝通紅的雙眼。
「你真的和別人沒有關系嗎?」
「我發誓,我真的和別人沒有關系。」安圖一字一字地說得緩慢。
「那你還喜歡我嗎?」
顏藝努力憋著不讓眼淚跑出來:「其實我能很清楚感覺到,你對白清卿是不同的。」
「就算,就算……」她咬著牙。
「你要是不喜歡我了,就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會……糾纏你的。」
最后這幾個字,顏藝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
真是倔強的小姑娘。
8
「……」
安圖沉默了一會。
「我沒有喜歡上別人,我承認我對白學姐是有些不一樣,但那不是喜歡。」他抬頭,認真道,「是仰慕。」
「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像白學姐那樣優秀的人。」
「以后不再是靠家里,而是靠我自己,給你一份安穩富足的生活。」
「安圖……」
顏藝終于忍不住了,撲到安圖懷里哇哇哭了起來。
我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看著黏黏糊糊的兩人,我有點受不了了。
媽的,當完調解員還得吃狗糧。
「好了,現在事情也說清楚了,表白墻上的那些你們也能幫我澄清了吧?」
安圖點點頭:「顏藝,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不能連累白學姐。」
顏藝雙眼哭得像桃子,從安圖懷里坐起來,別扭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不想鬧到表白墻的,是我閨蜜勸我一定要維護自己的權利。
」
她看了我一眼,將頭扭過去,雙手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