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我長得像楊鳴。
切!我比楊鳴帥,好吧?
我愛上一個女孩,在地鐵上。
她膚色瑩白,容貌清冷,纖薄的后背挺得筆直。
只一眼,旁人在我眼中成了曠野。
她,是綻放在曠野中的玫瑰。
她向我款款走來,在我身邊落座,我的心要炸了。
我像個傻子似的跟蹤了她,得知她在這家倉儲超市工作的時候,我立刻填寫了促銷員資料。
體院距離超市有十二站車程。每次訓練完畢,我洗了澡就趕過去。
為了見她,我還噴了香水。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留了試吃的果凍,每次見到她,都請她品嘗,借此多說幾句話。
可她有男朋友,一個帶金絲邊眼鏡的傻逼。
我 tui。
斯文敗類,哪兒有我長得帥。
可姐姐就喜歡那樣的。所以我也去配了副眼鏡。
驗光師說我這視力當飛行員都夠,沒必要。
我說你不懂,裝逼用。
我模仿斯文敗類說話,也模仿他的動作。
沒用,姐姐還是怎麼不理我,最多說個:
「小楚,來了。小楚,你好。」
喪尸爆發那天,人心惶惶。我給遠在外地的父母打了電話,就直奔超市。
趕去的時候,這里已經亂套了。
我去辦公室找,想告訴她,我公寓囤了很多食物,夠兩個人吃幾個月。(后來我才知道,整個小區無一人生還。)
可是沒來得及說,斯文敗類來了,還帶了個三兒。
我替姐姐感到不值。
被困的這幾個月,我一直黏著,不是,一直想保護她。
可事實上,她太厲害了,一直在保護我們。
每次那個三兒對姐姐冷嘲熱諷的時候,我就想沖上去把她屎跺出來。
姐姐在財務室洗澡的時候,水流嘩嘩,我沒忍住,偷看了。
她坐在圓桌上。
烏發披肩,羽睫低垂,紅唇嬌艷,玉臂似天鵝頸搖曳,赤裸身姿仿若月光般皎潔,白色泡沫如流云順著她鎖骨向下流淌……
太好看了,就,哪兒哪兒都好看。
腳趾都好看。
我渾身燥熱,心狂跳。
我想做她身上的泡沫。
我想上她,如果不是非常時期。
出門前我沒忍住親了她,我還想表白,還想……她叫我閉嘴。
我不氣,在她難過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抱她心疼她,所以,我抱了。
邱澤那傻逼想求復合,被我一腳踹飛。敢覬覦朕的女人,來一次打一次。
阮婷婷想帶我走,去他娘的,她算個雞巴毛。
我要保護我的女人。
冒險去負一搬食物的時候,趙凱不讓我上貨車。
因為之前我打過他。
可是,姐姐沒放棄我,為此她差點被趙凱趕下車。如果不是顧及姐姐,我非宰了這魂淡。
還好,他被姐姐的兩句威脅整怕了。
我上了車,抱她坐在腿上,俯在耳畔激動地叫她,「姐姐……」
那時我想抱著她,愛她,一輩子。
后來趙凱被她用電棍打下貨架。
講真,其實我先做好了準備,等他上來就把這貨搞下去。
他太狠了,留著遲早會把我們都弄死。
可是姐姐先動了手。
她比我厲害多了,我喜歡。
我被喪尸貓咬了。
當時沒敢吱聲。
我還想保護她,我不能成為她的敵人。
可身體開始難受,瞞不住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會當場被殺死。
我告訴姐姐,其實是跟她道別,還想告訴她,喜歡她很久了。
可是,被貓抓傷的瘦子,已經變成喪尸。
所以,我不得不走。
那一刻,我對她絕望一笑。
我有多喜歡她,她還不知道。
心碎了。
姐姐沒有放棄我,把我隔離在財務室。
迷糊間,她香甜的氣息不斷引誘我,我想親她,可控制不住嗜血的沖動,我咬了她。
但我立刻清醒了。
我是個混蛋,禽獸,我毀了那麼好的女人。
她在我懷里發抖,發熱,那一刻我又自私地覺得,我擁有了她。
是不是我的祈禱感動了上天,我們奇跡般地好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為了拿衛星電話,被喪尸咬了,就在救援隊趕來前夕。
她把我和李明珠藏進金庫,那時我才知道,她是個被母親拋棄的孤兒。
我還沒來得及給她這世間最真摯的愛。
獻血染紅了她半邊身子。
她要我們好好活著。
她開始變化了,頭發脫落,雙眼泛白,聲音低沉嘶啞。
她終于想起問我的名字,我告訴她我是楚戰,比她小三歲,要她別忘記我。
她放不下李明珠,我會替她守護到最后。
她對我凄然一笑,笑容中寫滿眷戀和決絕。
她孤零零站在那里,像盛開于廢墟的鏗鏘玫瑰,絕世而獨立,清冷且美麗。
別了,我的愛人。
別了,我的玫瑰。
……
一天后我打開金庫大門,發現倒在地上的她。
她竟沒有跟其他喪尸走?
她處于深度昏迷,面色蒼白,呼吸微弱。
查看眼瞼,沒有白色假膜。頭發沒有再脫落,傷口沒有潰爛。除了血腥,沒有喪尸的臭味。
難道,是上天可憐我?
或許,她是免疫者?
或許,我也是?
我瘋狂撥打應急中心電話,通了。
得知我們是免疫者,直升機來了……
最終得到確認,我是免疫者。
戴玫因我那個吻的緣故,獲得免疫。
我的血液被用于生物病毒實驗,很快,疫苗研發出來了。
這場為期半年的喪尸病毒襲擊,被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