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慢慢變成嚎啕大哭,眼角的淚水越流越多。
偌大的休息室里一時只有我的抽泣聲。
姜嶼被我拉著,久久沒有動作。
直到最后,我慢慢哭得有些累,疲憊感卷席而來的時候,他才動了。
他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大拇指的指腹一點一點地擦去我眼角的淚水。
「宋安安,你想要我負責嗎?」
……
但是當時的我睡意已經洶涌,并沒有聽見他的這一句話。
46
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房間的裝修風格很眼熟。
醉酒帶來的頭疼讓我緩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在姜嶼家。
于是我連忙下床,打開房間門。
客廳的燈沒有打開,只有沙發旁的臺燈開著。
姜嶼身上衣服沒有換,依舊穿著酒會上的那身。
他坐在沙發上,雙臂撐著膝蓋,整張臉埋在了手掌之中。
聽到我不小心發出的聲響才抬起頭看向我。
想起醉酒后的一些,我有些尷尬,慢慢地朝著走過去。
走近后卻看到了一旁地上擺著的行李箱。
是姜嶼出國前用的那個。
他把它拿出來干什麼?
可是不等我發問,姜嶼就先開了口:
「聲稱是毒藥的東西實際是感冒藥。」
「讓管家給我買衣服。」
「借著上藥的名義把傷藥全部留給我。」
「把自己的存款都給了我,就因為怕我在國外沒錢花。」
……
說到最后,他的唇角自顧自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像是對抗著什麼東西許久,如今卻終于妥協般的,他抬起頭看著我:
「宋安安,和我在一起吧。」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過去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他的語氣溫柔又繾綣。
目光與昏暗的燈光相互交融,最后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
心猛地一跳,是我酒還沒醒還是姜嶼喝醉了??
于是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看著姜嶼,如臨大敵:
「老板,你不會喝醉了吧。」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下一瞬姜嶼就突然伸出了手,準確地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到了沙發上。
身體被他扳過,姜嶼目光下沉,湊了上來。
不似上次的一觸即分。
他掰住我的臉龐,慢條斯理地敲開唇齒。
氣息的交纏,心跳得毫無章法。
我手忙腳亂推開他,他卻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向上抬。
強制性的一個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嶼終于放開了我。
所有的文字單獨出現在了腦海中,就是組不成句子。
我看到姜嶼下一秒又湊了過來,于是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姜嶼,你不該是這樣的!」
他卻輕笑了一下,輕輕地攥住我的一根根手指,最后用手掌包裹住移開。
移開后又沒有立刻親上來。
只是伸手,慢慢將我耳鬢的碎發挽到耳后,動作自然:
「宋安安,我就是這樣的,而且以后也會這樣。」
47
現在是凌晨兩點。
我抱膝坐在床上,在一片黑暗中,看著床尾發呆。
早些時候,好不容易逃脫姜嶼的嵌制,喘息之間我跟他說:
「我想回家。」
他漫不經心地親親我被他握得發紅的手腕,語氣溫柔地說好。
可是最后,卻只是將一套全新的 T 恤和棉質長褲遞到我的手上。
然后彎腰,湊到我的耳畔:
「晚安。」
……
周遭淡淡縈繞著的都是姜嶼身上的味道。
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是晚間發生的一切事情。
姜嶼的樣子。
姜嶼說的話。
以及,姜嶼的吻。
晚會上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因此這一切,不是我的錯覺。
一切交織著擾亂著心緒。
所以……姜嶼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呢?
48
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直到打開門,看到了客廳陽臺上的姜嶼。
這時的天色才微微亮起,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家居服,靠著陽臺的欄桿,沒戴眼鏡,手指間夾著未點燃的煙。
姜嶼要抽煙。
有胃病還抽煙。
我抿了抿唇還是走了過去。
房間里的氣溫被姜嶼調得很高,打開門的一剎冷空氣瞬間灌涌進來。
話還沒說一句,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而下一秒姜嶼就從陽臺上進來了,順帶著關上了門。
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煙,聲音微啞:
「姜嶼,你有胃病不能抽煙。」
他聽后愣了愣。
然后就將煙隨手放在了茶幾上,還從沙發上拿了條毛毯裹在我身上。
我身上穿的是姜嶼尺碼的衣服,因此領口有些大。
姜嶼的動作緩慢又細致,很快領口一圈就被毛毯裹得嚴實。
這樣的姜嶼對我來說,依舊有著不真實感。
「姜嶼。」
我輕輕喚他:
「你昨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問題問出口后不久,我聽到了一聲極淡的嘆息。
姜嶼垂首看著我,微涼的手指摩挲過我的唇角:
「宋安安,我不會隨便親別人。」
我立刻皺了皺眉:「可是……」
一個微涼的吻堵住了剩下的話。
我聽見姜嶼的聲音響起:
「沒有可是。」
「宋安安,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
明明是帶著強制性的話,但是姜嶼的語氣和眼神卻盡顯溫柔。
于是。
我下意識地閉上嘴,咽了口口水。
49
姜嶼做的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