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相戀七年。
高中同學聚會上,他中途離席。再進來時,身后就多了他的同門師妹。他對她照顧地仔細周全,處處溫柔體貼。
而身為他正牌女友的我,像一個擺設。
他的師妹言辭溫柔地挑釁我。
他卻說:「洛洛,一杯酒而已,算不得什麼。」
于是我決定成全他們。
可后來也是他跪在傾盆大雨中,聲嘶力竭地求我別走。
1
我和許輕洲在一起七年。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相愛,然后水到渠成地結婚。
這次高中聚會,我們班同學難得聚齊。
氣氛剛熱時,許輕洲突然離開包廂,再進來的時候,身后就多了一個清麗的女生。
他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同門師妹蘇晴蘭。」
然后又低聲同我解釋:「晴蘭來這邊玩,人生地不熟的,聽說我剛好回家,就問我能不能領她出來逛逛。」
我不動聲色地點頭。
蘇晴蘭落落大方地朝我微笑。
一旁的岑妙捏了捏我的手。
「許輕洲,這是班內聚會,你帶一個外人進來,不合適吧?」
我聽到許輕洲說:「不是可以帶家屬嗎?」
他聲音并不大,但整個包廂剎時就安靜了一瞬,他頓覺失言,急忙找補:「晴蘭就像我妹妹,妹妹當然也算『家屬』啊。」
岑妙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許輕洲把蘇晴蘭安置在他另一旁坐下。
又喊服務員取了一套新餐具。
他低聲同蘇晴蘭交談,我幾次出聲都被她若無其事地岔開。
許輕洲還給她介紹自己的幾個好兄弟。
有人要給蘇晴蘭敬酒,也被他攔下:「晴蘭不會喝酒,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一連三杯,杯杯豪爽。
他甚至記得她不吃香菜,不吃蔥蒜,嘗到什麼好吃的還會分享給她,處處溫柔體貼。
好似蘇晴蘭才是他的女朋友。
而他另一旁,身為他正牌女友的我,卻宛如一個笑話。
被他冷待。
我冷不丁地抬頭。
看到蘇晴蘭眼底是毫不遮掩的綿綿情意。
我收回視線,怔怔地盯著碗里的肥膩肉片。
忽然就覺得惡心。
2
我和許輕洲是高中在一起的。
那時他是我的同桌。
其實剛開始我對他沒什麼想法。
我每天除了學習、完成作業,課后就是練習基本功,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給旁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高二,開學沒多久。
天還很熱,我一連吃了好幾個冷飲。
我的生理期向來不規律。
以前其實也痛過,但都在我能忍受的范圍內。
而那次,是我痛得最厲害的一次。
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怏怏地趴在桌子上,岑妙接了熱水給我暖肚子。
她擔憂地摸我額頭:「實在不行,就跟老師請假吧。」
被熱水暖過之后,我覺得痛意減輕了許多,還能再忍一忍,就說:「妙妙,我好多了。」
大抵是我慘白的臉沒什麼說服力。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岑妙還不放心地回頭看我一眼。
許輕洲上課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我知道那是意外,就沒怎麼在意。
余光不經意間卻看到他盯著自己的指尖半晌。
「這麼熱的天,她的手那麼涼……」
嗓音低的恍若低聞。
這節課結束后,我站起來活動手腳,還沒反應過來。
許輕洲忽然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系在我腰上。
初秋的陽光灑在他臉上,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他的耳朵紅得徹底。
他的舉動相當紳士。
而且目光始終落在后桌的書上。
那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
我頓時回神,匆匆地奔向廁所。
回來后,我感激地對他笑:「謝謝你啦,許輕洲。」
然后才不好意思地說,「你的校服我明天洗干凈了還給你。」
「沒事。」他的目光落在數學題上,久久卻沒動過一筆,「我很高興能幫到你。」
第二天我來的很早。
教室里空無一人。
我把許輕洲的校服折好放在他桌子上。
坐下來才看到被書擋住的我的專屬陶瓷杯,上方蒸騰著熱氣。
我怔了怔,手心貼近瓷質的杯壁。
一天又一天。
不知道是誰每天清早都會給我泡好紅糖姜茶,直至我生理期結束。
我問過很多人,沒人承認。
而這樣的好意持續了整整一學期。
高二下學期,我學習更加用功。
因為這學期結束,我就要去參加集訓。到時候校考結束,我也沒多少時間再去仔細地過一遍文化課。
其實我有很多次都想找到那個好心的同學,可他好像知道我在找他。
每次我都能和他完美錯過。
直到我離校的前一天,我去的格外早。
我到時,許輕洲正拿著一個漂亮的玻璃瓶擺弄,瓶口處系了條紫色的絲帶。
玻璃瓶里裝滿了五顏六色的星星。
許輕洲看到我,先是驚慌了一瞬,很快就又鎮靜下來,把手中的星星瓶給我。
「顧洛星,送給你的。」
我抱著星星瓶,小心地護在懷里。
瓶底刻著一個字母。
「X」。
陶瓷杯里蒸騰而上的白霧模糊了我視線。
我低著頭,水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許輕洲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點一點拭去我的淚:「哭什麼呢?」
我抓住他的手腕,哭得止不住。
「許輕洲,這一年的紅糖姜茶,都是你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