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之后,已經換了五個男朋友了。」
謝柏塵:「……」
我聽到了他的磨牙聲。
「寧月白。」他近乎是咬牙切齒,「就你那五個連手都沒有牽過的男朋友?」
我:「……」
他都知道。
我擺爛了:「你想怎樣?」
他:「買一送一,買小送大,捆綁消費。」
我:「……」
不可能。
我正要拒絕。
他倏忽微微彎腰,低下頭,雙手捧住了我的臉,一臉情深地看著我。
說:「月白,我是說真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們簽協議。」
頓了頓,「協議內容由你定,好不好?」
再頓了頓,「我喜歡你,很久了。」
謝柏塵占了生得好看的便宜,即使看人的時候,什麼也沒做,也能給人一種情深似海的錯覺。
何況他還深情地看著你。
此刻,我看著他溫柔的眸子、堅定的神色,不知何故,再次想起在國外時。
那晚,他趁著我睡得迷迷糊糊,親吻著我的脖子,說:「月白,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我們可不可以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
一輩子,一輩子啊。
那麼美好的詞,我當時明明聽到了,卻不敢做任何回答。
只敢壓下心中的悸動,當成欲望的源泉。
可眼下,我不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他說這話時神色太過專注亂了我的心,抑或是他隔夜的酒氣熏醉了我。
讓我鬼使神差想點頭。
9
正是我想點頭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腦子一瞬間清明過來,推開他,要去開門。
然后,我看見他剛才還深情的臉上全是憤怒。
卻不敢再強迫我,干脆幫我去開門了。
門外,是他的助理,拿著他的衣服,笑說:「謝總,我打你電話關機,就擅自先過來給你送衣服了。」
他揉了揉額頭,皮笑肉不笑地接過衣服,「很好,干得漂亮,不愧是你!這麼能干,要不去非洲開拓業務吧。
」
助理:「……」
自稱軟腳蝦的助理,只愣了一秒,風一樣消失在了門口。
助理走后。
氣氛沒了。
他見我梗著脖子看他,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竟還給了他一句:「多少錢,買斷關系。」
他妥協了。
說:「月白,我不強迫你,我重新追你,你不接受,我們再議。你先將我的號碼從你的黑名單拉出來,行嗎?」
我腦子清明了,也機靈了:「說得好像你追過我一樣?」
他:「……」
他不服:「我沒有追你,我專門跑去國外蹲你?為了投你所好,被你薅著加班加點半個多月,將自己熬成熊貓,圖哪樣?」
我:「……你不是去忙里偷閑的嗎?」
他:「我若是從一開始就說,我是去蹲你,去追你的,你會跟我坐下來好好談合作嗎?」
我:「……」
我大概不會。
我甚至可能不會跟他合作,哪怕我想跟他家合作很久了。
說來也是好笑。
盡管我父親跟謝伯父交惡很多年了,但我對謝柏塵的印象一直很好。
一直停留在他曾護我的時候。
那時,我們都才八九歲,我爸因為我媽算計了他,家暴我媽。
有一次,我回家的時候,剛好趕上他們吵架動手。
我爸朝我媽扔杯子,我下意識地朝我媽撲了過去,杯子砸在了我腦門。
雖然我媽第一時間送我去醫院了。
但還是留下了好大一個包,瘀青了好大一塊兒。
翌日,我去上學的時候,謝柏塵見我腦門上的包,氣憤地問我:「誰打你了?」
還是那句話,家丑不可外揚。
于是,我胡扯:「江禹殊。」
誰讓江禹殊頭天故意扯我辮子了?
我胡扯得有理有據:「江禹殊昨天扯我頭發,今天就長了這麼大個包。
」
謝柏塵逮著放學時間,將江禹殊揍了一頓,警告他:「再扯月白的辮子,我還揍你。」
江禹殊那時個子沒有謝柏塵高,但智商已經比謝柏塵高了。
在看見我腦門上的包后,就明白自己被冤枉了。
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了眼還氣憤的謝柏塵,又看了眼有些心虛的我。
嫌棄我倆說:「你倆是一個裝傻,一個真傻是吧!」
我倆:「……」
雖然江禹殊當時沒跟我倆計較揍他的事,但事后跟我倆絕交了好幾個月。
次年,謝家搬家,我跟謝柏塵直接斷了聯系。
謝柏塵甚至都沒有跟我告別。
所以后來,陪著我長大的是江禹殊,中途退場的是謝柏塵。
10
我將謝柏塵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他已經知道了。
拉黑他也就沒了意義。
謝柏塵賊會得寸進尺,在我將他從黑名單拉出來后,以我懷孕照顧我為由,要搬進我家。
我當然拒絕。
然后,他跟錢多燙手似的,不知道用什麼條件跟價格買了下了我隔壁那家人的房子。
我:「……」
敗家爺們兒!
但我不住海邊,隨他去,懶得管。
倒是因著他這一大舉動,加上我肚子漸漸有些瞞不住了。
我微姐知道了我懷孕的事。
她抽著嘴角,邊幫我打理公司的事,邊打趣我:「月白,不愧是你,還得是你才能干出這種事來。」
她:「別人是總裁嬌妻帶球跑,你是總裁直接帶球跑。」
我:「……」
而謝柏塵真認認真真刷起了《追妻》副本。
每天早上等在我家門口,擠走我的司機,讓我司機懷疑他是想搶飯碗,偷偷瞪了他好幾次。
有一次還嘀咕:「現在為了賺錢都這麼卷了嗎?連總裁都開始向下發展,搶司機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