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屬實是有些欠。
怎麼說呢,我一直都知道,和孟宴之相比,我好像除了年輕貌美,毫無優勢。
所以我老愛拿他年齡說事。
誠然,年輕貌美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優勢。
畢竟,他要是只貪圖一個人年輕貌美,大把姑娘可選擇。
玩玩還還不用投入感情。
所以啊,我僅憑年輕貌美沒能留住他。
莫名其妙想到這些,開始心煩氣躁起來。
明明我一直固執地認為,分手的事是因為他變心了,現在又覺得,似乎我也有錯?
不,堅決不認。
我搖搖頭不敢再想,順便反手把孟宴之丟進黑名單。
總算有扳回一局的快感了!
許女士最終也沒見到孟宴之,說是他出差了。
我的白眼翻上天,真狗啊。
不過,我自曝談過戀愛并且還沒忘記對方這事,許女士還蠻在意的。
也沒再和我提孟暄,我總算清凈地過了幾天好日子。
不逼我談戀愛結婚,許女士的精力又轉到別的事上了。
比如,我再也沒能睡上一個懶覺了。
我認命了。
一大早被許女士叨叨醒,我瞇著眼睛看手機。
就看到了本應遠在巴黎的閨蜜曲臻的留言:我下午三點到,來接我。
我蒙了蒙,這貨回來也不提前吱聲,是出了什麼事了?
下午三點出頭,曲臻準時抵達。
我看著她兩手空空,詫異問:「你沒行李?」
「臨時決定回來的,買了票從公司直接去的機場。」她窩在副駕駛座,眼瞼下兩團烏青明顯。
我心里咯噔:「遇上什麼事了?」
她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前方,沉默良久。
「他上個星期邀請我回來參加婚禮,本想拒絕的。
」她喃喃地說,「這兩天想了想,還是決定回來一趟。」
我知道這個「他」是誰,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放心曲臻一個人,晚上我陪她一起參加婚宴。
酒店門口豎著張新郎新娘的照片,經過時,我掃了眼。
瞬間眉頭都皺成緊了。
新郎:陳綏。
新娘:葉渺。
15
葉渺?
不是吧,這個世界這麼小的嗎?
見我看著照片不動,曲臻停下腳步:「怎麼了?」
我指著葉渺的照片:「新娘,是孟宴之的白月光。」
「白月光?」曲臻樂了,「孟宴之竟然有白月光?匪夷所思。」
「我猜的,他沒承認。」
管他承不承認,他們到現在還聯系密切,就證明我猜得沒錯。
「那還真巧。」曲臻的目光在新郎的照片上停頓,頗戲劇地笑道,「這我初戀。」
曲臻看起來風輕云淡,像是真的放下了。
我試想了一下,如果孟宴之結婚邀請我,我是做不到這麼心平氣和來參加的。
眼不見為凈。
我們挑了最里面角落一桌坐下,曲臻中途接了個電話。
她站起來:「我去去就回。」
我誰都不認識,無聊地撐著下巴看著宴會廳來往的人。
今天竟然是葉渺的婚禮,那麼,孟宴之也會來吧?
真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啊。
我找了一圈,沒找到孟宴之,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隔了幾桌的距離,孟暄鬼鬼祟祟地在人群中穿梭,跟做賊似的。
反正無聊,我來了興趣,起身去找他。
孟暄已經往宴會廳后面走去,探頭探腦地往走廊里每個房間張望。
我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后,伸手怕向他的肩膀。
「喂。」
孟暄嚇得猴跳,看到是我,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也在?」
「我陪朋友來的。」我好奇地跟著他,「你鬼鬼祟祟在干嗎呢?」
「噓,小聲點。」孟暄緊張地示意我噓聲。
此時我們拐了一個彎,宴會廳的嘈雜聲遠了,說話聲就顯得突兀。
我壓低聲音:「你到底在找什麼?我幫你。」
「找我小叔叔。」孟暄輕手輕腳地推開一扇門,「今天葉渺姐結婚,我爺爺怕他來搶親,讓我過來盯著。」
「呃……應該不能吧。」
你們孟家老少都這麼二的嗎?
話說回來,就葉渺對孟宴之那小心思,他還需要淪落到搶親的地步?
「你知道啥呀。」孟暄憂傷地皺眉,「我小叔叔對葉渺姐念念不忘,我爺爺裝病逼他結婚他都不為所動,現在葉渺姐要結婚了,你說他不得瘋?」
我的眼角抽了抽:「他對葉渺念念不忘?」
「對啊,他們肯定有過一段。」
「何以見得?」我虛心求教。
「我聽家里人說,小叔叔在巴黎談了個女朋友,好幾年呢,最后還是分手了,你也在巴黎,這事你不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裝傻地搖頭。
「你看吧,他藏得可好了,可見用心慘了。」孟暄頗為憂傷地嘆氣。
我是真要被他逗樂,索性閑來無事,就陪他嘮嘮。
擺出一臉迷茫問:「那這和葉渺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
他白了我一眼:「據我們所知,那幾年他身邊來往密切的女生,也就你和葉渺姐。
「用排除法,肯定不會是你,那就只可能是葉渺姐了。」
???我就被排除法排除掉了?
我不服氣,輕聲問他:「怎麼就不可能是我?」
孟暄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我眼:「你當時就一小孩兒,還野得沒邊,我小叔叔哄孩子呢?他又沒眼瞎。
」
「哦。」我悟了。
無論在誰看來,我和孟宴之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路人。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提出假設,話沒說完,被拐角那邊的腳步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