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陳念兩眼放光地看著我，眼眸里貌似還透著股傻氣。

「真的！」我強忍著笑意說道，「爸爸媽媽這麼愛我們，怎麼可能會舍得與我們分開。如此一來，我挽留媽媽，你看著爸爸，說不定呀他們很快就和好了呢！」

我趴在媽媽懷里，心里是止不住的高興。我想笑但我不能笑出聲，我的脊背深深低了下去，媽媽還以為是陳念和爸爸離開我傷心的哭了。天曉得我當時有多麼高興。我最討厭的人，我的妹妹終于離開了。

和媽媽回到家后，我便看到坐在沙發上頭發花白的外公和外婆。他們旁邊還坐著顧父顧母以及顧一鳴和顧淮珉。

說實話，看到他們時我挺驚訝的 不過我很快就調整好自己。我知道，顧家那兩兄弟不是擔心我，而是想著他們放在心尖上的好妹妹陳念。

見到媽媽帶回來的是我，顧一鳴臉都僵了。

我直接忽視他，轉頭看向我外公。此前外公就不喜歡我爸爸，外婆也是不肯將撫養權讓出去。他們看到媽媽只帶著我回來了，難免有些疑惑。

我知道，這是該我上場了。

「外公！」我邊說著，便一頭扎進我外公懷里 哽咽著說道，「妹妹……妹妹和爸爸走了。他們不要我和媽媽了。」

外公明顯一震，但他回頭看向媽媽如死水般的面龐時便知曉——陳念選擇跟他爸爸走了。

「走就走吧，以后我們就只疼舒舒了！」外婆在一旁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她這話貌似是說給我聽的，其實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自個兒家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孩子，轉眼就跟著她父親跑了，擱誰誰不難受。

顧父顧母聽到這個結果明顯感覺有些意外，但終歸不是自己家的事也就沒多說什麼，偏偏那個顧一鳴是個缺根筋的：「誰走了？是念念走了嗎？念念走了你們怎麼不把她找回來呀？」

見沒人搭理他，顧一鳴又指著我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念念趕走的？」

我直接忽視那小子，畢竟他是真的蠢，在別人家里竟然還能說出這麼不過腦子的話。

我轉過頭沒有理他，可猛然間卻對上了顧淮珉。他依舊是那樣不動神色，只是眉頭微蹙，一雙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我。

可我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慌和失措。「顧大少爺，」心里不禁笑道，「原來他也有無助的時候呀！」

大人們還在說些什麼，我并沒有心思去聽，只是腦中頻頻想起顧一鳴和顧淮珉偏袒陳念的種種事跡。

我依舊趴在外公懷里，眼中涌出一股不被察覺的寒意。顧一鳴、顧淮珉，以后就讓我來和你們好好玩兒吧！

3

過了幾天，一切宛如塵埃落定般落地，我也準備準備回學校上學了。

清晨，天氣微明，霧氣微朦，我惺忪著眼走進教室。此時教室里也來了早上值日的同學。我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卻發現我的同座，也就是陳念的位置被收拾走了。

「太好了，」我心中竊喜，「那個討厭鬼這麼快就轉走了呀！」

正當我沾沾自喜時，一股埋怨的聲響向我襲來：「季舒，你還好意思來上學？」

我聞言望去，正好對上顧一鳴那張誰欠了他八百萬的臉。我撇過頭，忽視他幽怨的目光，可顧一鳴貌似還不死心。

「季舒，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這兒？若不是你，念念怎麼會離開！」

盡管他此時的眉毛已經快擰成「川」字了，我依舊不緊不慢地從書包里拿出我的作業本，做好早讀的準備。

而顧一鳴見我理都沒理他，頓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吼道：「你以為你現在裝作沒事人一樣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那天……那天我看到你把念念拉到樹蔭下，肯定是你說了什麼念念才會走的。」

聽到這話，我翻書的手頓時一愣。他又能聽到了什麼呢？我瞥了顧一鳴一眼，可他卻像是有誰給了他底氣似的，氣焰更囂張了。

「我什麼都知道了，都是因為你念念才會走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頓時心里一橫，正想與顧一鳴辯駁時突然瞥到班主任趕來的身影。顧一鳴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兒玩兒。

「你這是什麼話，你以為這一切是我想要的結果嗎？」我猛地從椅子上躥起身來，聲音里藏著些許的委屈，「你以為我想讓爸爸媽媽離婚嗎？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能控制的嗎？」

見我情緒反應這麼大，顧一鳴有點慌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被我嚇著了，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我對視，全然沒了剛剛氣焰沖天的模樣。

我心中不禁冷哼，這二傻子還是那個二傻子。

「我不知道念念為什麼要離開，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選擇爸爸，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拋下我和媽媽，我本以為……」

說著說著，我還流下了一滴鱷魚的眼淚。

「顧一鳴你太過分了，陳念走了季舒已經很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