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她敲了敲門,小聲道:「旻哥哥你在家嗎?我是陳衣蓮。」
謝旻被聲音吵醒。
打開門后,陳衣蓮和經辦人走了進來。
陳衣蓮擔憂地上前說道:「旻哥哥,你怎麼喝成這樣?」
說著,她便上前清理酒瓶子。
謝旻捂著腦袋問:「你來做什麼?」
陳衣蓮收拾酒瓶的動作一頓,勉強笑道:「旻哥哥,我聽說陶姐姐去世了?」
她看著黯然神傷的謝旻,躊躇了一會,才走到他面前。
「旻哥哥,你別太難過,還有我在你身邊。
「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緊接著,她握住了謝旻的手,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楚楚可憐地說道:
「我替陶姐姐照顧你好不好?」
陳衣蓮沖著經辦人使了個眼色。
經辦人上前說道:「謝先生,這婚禮可取消不得啊,這一切都商量好了,請柬也發了,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呢?
「我看這位小姐挺愛你的,你也不能一直活在陶女士的陰影里吧?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啊。」
我看著兩人唱著雙簧,心里想笑極了。
這哪是什麼小可憐,這可是一匹兇狼。
謝旻聽到兩人話中句句不離陶木已經去世,拳頭攥緊。
一拳揍在經辦人臉上,眼神像頭困獸:「陶木沒有死,她會醒過來的!」
陳衣蓮好似被嚇到了,從未見過謝旻這樣。
她也不再提起我。
謝旻苦笑一聲,躺在沙發上悶聲道:「都滾。」
犟不過謝旻,兩人走了出去。
我也跟了過去。
了解這小姑娘之后,我對她的想法倒是頗有興趣。
陳衣蓮踹了踹大門,恨恨地說道:「陶木那老女人都割腕了,我居然還是比不過她!
「得想個辦法。」
她向經辦人招了招手說了個很歹毒的方法。
我細細打量著她。
我從未想過小姑娘的心思竟然這麼歹毒。
09
我雖是靈魂,但是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謝旻喝醉酒時總能看到我,碰到我。
但醒后總以為自己在做夢。
所以,謝旻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多。
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讓陳衣蓮的如意算盤得逞。
這天,謝旻直接灌下了半瓶酒。
我身著一身高中校服出現在謝旻的面前。
我將謝旻手上的酒杯接過來,笑眼彎彎地說道:「謝旻,怎麼又喝酒了?不是跟你說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謝旻笑得比哭還難看:「木木,只有這樣,我才能夢見你了,這次不要走好不好?」
我卻不理他,像我高中那樣,拽了拽謝旻的手說道:「謝旻,我快要高考了,等我考上大學我就比現在更有能力救我的媽媽了。
「謝旻,你會等我的對嗎?」
謝旻連連點頭:「木木,我會等你。」
「謝旻,你愛我嗎?」
謝旻笑著沖我靠近,聲音因為喝酒而顯得有些喑啞:「老子不愛你愛誰?」
緊接著,我卻變了臉色,眸中帶淚望向謝旻,一步一步退到窗戶旁,然后坐了上去。
剎那間,謝旻的神色變得極為慌張,想要向我靠近,但是醉酒的他步伐卻不是很穩。
絆倒后,費力都站不起來。
「木木,下來!」
我沖謝旻笑了笑,風掀起了我的頭發,小聲呢喃:「陳衣蓮呢?
「我媽媽死的時候,你和她在一起,她笑得好開心,你告訴我開心究竟是什麼滋味好不好?
「謝旻,我媽媽死了,我一個人辦好了她的后事,我看著我媽媽燒成灰,我親手將她裝進了木盒,貼上了她的照片。
「木頭盒子不會說話,也感受不到我的難過,我好想有個人能救我,可是無人救我。
「謝旻,我走了,沒有我,媽媽會孤單的。
「不!」
謝旻掙扎著,爬著往我這邊而來。
慢了,我的頭發劃過謝旻的手心,不留一絲溫度。
這一次,我從窗邊跳了下去。
死在了謝旻面前。
10
謝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他看了看鬧鐘,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去公司了。
謝旻洗去干涸的淚痕,換上了西裝,臨走前對著空蕩蕩的家中說道:
「木木,我去上班了。」
我依舊跟在謝旻身邊,成為阿飄之后做什麼都非常自由。
這一去,我才知道陳衣蓮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成了公司的員工。
頂替的還是我的位子。
不過,她的人緣好像并不是很好。
我隨著謝旻來到公司之后,先去自己的位子轉了轉。
無意間聽到許多人都在抱怨。
「陳衣蓮什麼都不會是怎麼頂替木木姐的?」
「話說木木姐什麼時候回來呀?本來滿心以為能見到木木姐了,結果被突然通知婚禮取消了。」
有個小姑娘平常最是喜歡跟著我,白了陳衣蓮一眼說道:
「明明就是陳衣蓮想勾引總裁。」
陳衣蓮拿著文件,走到了直升最高層的電梯。
小姑娘戚了一聲說道:「又想去找謝總,真不要臉!」
我現在就站在陳衣蓮身邊,她看不見我,我卻能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文件根本沒什麼問題,她的心思人盡皆知。
陳衣蓮敲了敲謝旻的門說道:「謝總,有個文件需要你過目一下。」
「進。」
謝旻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衣蓮撫了撫頭發走了進去。
正想走得再近些,謝旻卻喝道:「不必再過來。」
陳衣蓮站在原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實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