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太醫。 」皇帝姐夫面色凝冰的寒。
林太醫面如死灰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一番查驗,硬著頭皮道,「 回陛下,太后和眾位貴人皆是吃了相克的食物引發了中毒,幸好毒量不高…… 」
我懶散的以手撐著腦袋,瞧著鬧劇。
「 中毒?前幾日長姐也是如此,莫非長姐不是身體問題,也是被人施了毒? 」
我聲音不大,意有所指,目光掃向許菀。
沒用父親亦一手捂肚,一手叉腰,大聲囔囔,「 太后教訓的是,在壽誕上毒殺朝臣,皇后娘娘確實做不出來,還是要多多向許菀姑娘學習。 」
皇帝姐夫陰翳著臉,目光如寒光劍刃掃向我倆,然也只能忍下了這口氣。
一旁太后難受的厲害,臉被打的啪啪的,面子全無,一掌摔在桌案上,桌上瓜果紛紛滾落。
「 查,給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哪個敢在壽宴上放肆,還有許菀,不是說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現在就給我帶下去關進天牢,不管用什麼刑罰,哀家要一個交代。 」
太后真的惱了,顧不上皇家修養,伏在案上,轉頭望向安然無恙的便宜姐夫,沉了臉,
「 皇帝,可是高興了?你的寵人到底是想毀這壽宴還是想要了哀家的老命? 」
11.
兮姐姐走來時嚇了一跳,瞧著被拖拽出去的許菀,瞪大了眸。
「 她怎麼了? 」
「 如你所見,被帶走了。 」
桓兮環顧四周的哀嚎遍野,附唇在我耳上,「 阿鸞,你這是讓所有人都中了毒?連你父親、兄弟也不放過? 」
做戲定要全套,大理寺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用量少,與身體無礙。
我不語,只凝視著高座上的人,桓兮倒是興高采烈,「 不過也好,這次那許菀不死也能被扒層皮。
」
「 扒層皮? 」我眸光閃過涼意,捏起酒杯涼酒入唇,便宜姐夫怎麼會舍得?
他們可是有大業未成呢。
「 兮姐姐果然還是單純, 」我笑了笑,「 那許菀不過是天牢幾日游而已,自然有替死鬼為她背鍋。 」
「 怎麼可能? 」桓兮一驚,「 那你還如此大張旗鼓搞,豈不是白費力氣? 」
我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不置可否。
我大張旗鼓可不是為了許菀那幾滴鱷魚眼淚。
望著便宜姐夫那金燦燦發著光的龍椅,我倒了杯酒遞與桓兮,「 兮姐姐,格局要打開,宮斗有什麼意思? 」
權謀才夠勁。
秋末料峭,他也該回來了。
11.
大理寺審了七日,最終以玉嬪投毒結案。
我瞧著發瘋了被帶走的女人,不禁笑出了聲。
找替死鬼,這招數,讓我不恥。
一轉身就瞧見了一處絕美的風景。
宮門口,男人安靜的站著,落日余暉灑在他欣長的身影上。
他一身紫色朝服,肩寬腰細,如玉的面上掛著寡淡的情緒。
玉琢的面,朱色的唇,鼻梁高挺,眼神深邃。
他瞧著我勾了勾唇,「 宋將軍,別來無恙。 」
謝安重,太后的親外甥,我的未婚夫,也是我費這番功夫的目的。
他手握十萬逐云軍,駐守在西界,無召不得入京。
此番太后與皇帝撕破了臉,作為太后的殺手锏,他自然被召回了京里。
「 西界女人嫵媚動人,有腰姬之稱,謝將軍一去便是數年,阿鸞還以為將軍樂不思蜀了。 」我迎上前去,低聲調笑。
男人挑眉,俊美面上未有怒氣,只目光赤裸裸的落在我的腰上,上下打量,
「 怎麼會?京中不是還有宋將軍?畢竟將軍的腰——更好。
」
我與謝安重是少時之交,青梅竹馬。
眾人眼里,若說情深似海倒不至于,但到底是有一紙婚約的。
曖昧的言語,讓四周都生了輝,夕輝落在他的肩上、發上,他好看的如同一幅畫。
手指落在他繡花的前襟上,指尖輕點在他的胸口,「 謝將軍在西界待久了,直盯女子腰身這種流氓行徑,竟也學會了? 」
謝安重不是個孟浪放縱之人,微涼的手指卻被他大手攥住,他裹瑕星光的眸子映著我,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窄腰上。
「阿鸞永遠不必客氣。 」
12.
入夜,繁星如晝,暗衛云長單膝跪在階前與我回稟。
「 你說,許菀接不上那句? 」我有些詫異。
云長搖了搖頭,我在階前踱來踱去,手指把帕子絞作一團。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呀。
那句話是她親口說的,不可能出錯。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我心頭一驚。
想到許菀入宮之后的表現,可謂是蠢到至極。
「 她 」真的會這般蠢笨?
似乎《甄嬛傳》,爭后位,也是許菀自己傳出的。
如此想來,我唇上掛了抹自嘲。
原是我錯了。
還以為「 她 」被強行降智,原來是我被人耍了。
落座在梨木雕花椅上,我平復了心情,手指慢條斯理的撫摸在白色菊花上。
錯了也無妨,不過下一回合見而已。
13.
太后下了禁令,許菀不許在宮里呆著,她看見心煩。
皇帝姐夫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任憑長姐哭的梨花帶雨拒絕,依舊把她塞給我丞相府。
「 阿菀,你要守好宋六姑娘。 」便宜姐夫意有所指。
我勾了勾唇,得虧我昨日開了智,不然她根本活不到進我丞相府。
還想監視我?
初見許菀,我廢物弟弟宋子奕興奮的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