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與口哨聲,那個男人直接上了三樓。
他像是開了掛一樣直接朝著我們的房間走來,從下車到現在他只用了三分鐘。
敲門聲響起,男人溫柔地說道:「晏安,給爸爸開開門。」
不得了,來的還是一個神經病,我默默抱緊了晏安。
主角光環,你就行行好,看在女主喜歡我的分上順便照照我吧。
過了半分鐘,男人似乎沒了耐心,他瘋狂踹門,我強忍恐懼拿起匕首站在了門旁。
我準備在神經病進門的那一刻,趁其不備要其狗命。
可踹門聲突然停了下來,我聽見晏君的聲音,以及打架的聲音。
「我們要開門,幫幫你爸爸嗎?」
出去吧,萬一添亂怎麼辦?
不出去吧,萬一晏君被打死了怎麼辦?畢竟那男人手里有刀。
晏安還沒回答,又有幾道腳步聲響起,外面的聲音更亂了,但警察和「不許動」這幾個字格外響亮。
聽到晏君的說話聲,我才哆哆嗦嗦地打開了房門,只見那個白衣變態被幾個大男人制伏住了。
而晏君,他捂著小腹一臉狼狽地靠在墻上,蒼白的臉扯出一抹笑,輕聲道:「沒事了。」
我突然繃不住了,想要上前抱住他,卻被他躲了過去。
「阿姨,你能不能放下手里的刀呀?我爸爸差點被你捅了。」
聽到「捅」這個字,我哇的一聲就哭了下來,轉身對著被按在地上的死變態就是一腳。
「警察叔叔,就是他,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還裝人爸爸,還有司機大叔到現在都沒接電話,說不定大叔已經……」
那麼好的一個大叔,下午還跟我說他兒子一定會很喜歡我做的蛋糕,結果就……
我對著那個死變態又是一腳,到底是哪家精神病院,這麼具有攻擊性的患者也不看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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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司機大叔只是受了傷,沒出人命。
晏君沒幸運到哪去了,他跟那個變態打架的時候挨了兩刀,這會兒正躺在醫院靜養。
我提著自己熬的雞湯去找他,還沒進病房就被一個穿著旗袍的富太太攔住了去路。
「沈嬌嬌?」那富太太笑了笑,「我是晏君的姑姑,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帶著我走到樓下,我抬起頭看向晏君的病房,隱約間我好像看到了晏君站在窗旁。
「你知道,那天去晏君那要孩子的男人是誰嗎?」
「啊?」我轉頭看向晏姑姑,「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患者嗎?」
「那是晏祈,晏君同父異母的大哥,也是晏安的親生父親。那你知道晏安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晏姑姑朝我走來,「那孩子被晏祁強暴后給自己編了個美夢,以為自己和晏君相愛了,可夢總會醒的,那天她剛生完孩子就跳樓了。」
「說起來,晏祁的母親也是個可憐人,被那人強行留在身邊,好不容易逃到 M 國,又被那人派去的人逼得跳河了。」
「愛而不得就毀滅,晏家的男人總是如此,只是有的克制、有的幸運,但晏君屬于哪種,你心里有數嗎?」
「我不管你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什麼,我現在只想你弄清楚你到底要不要留在晏君身邊。」
晏姑姑拍了拍我的肩膀,「去跟晏君好好說說吧,要走要留,他不會攔著你。」
說完這些,她抬起頭看向晏君的窗戶,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晏君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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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上樓時,晏君正躺在床上看書,我一進屋,他就側身背對著我。
「你姑姑跟我說了晏祁的事。」
「嗯。」
「你姑姑跟我說了晏安母親的事。」
「哦。」
「你姑姑讓我跟你好好聊聊。」
「好。」
「你姑姑說你患有精神類疾病,讓我幫你聯系精神病院,你想好去哪家了嗎?」
「說話歸說話,別人身攻擊。」
「誰讓你先不搭理我的!」
我把雞湯往桌上重重一放,晏君立馬翻身看我,「我不是搭理你了嗎?」
「嗯、哦、好,這叫搭理嗎?我之前那麼認真地點頭,你還說我敷衍呢。」
「沈嬌嬌,你想走就走,我又不攔著你,你在這跟我扯這麼多干什麼?」晏君把書放到一邊又躺了回去,「我要睡了,慢走不送。」
「喂,」我戳了戳晏君的手臂,「那我大伯欠的錢怎麼辦?要不我回頭把我堂妹送過來?」
「我不搞人口買賣,你走吧。」
晏君把被子往頭一蓋,看起來十分不想搭理我。
我伸手想要把他的被子扯下來,可他死死拽著被子我怎麼拽都拽不下來。
「你生氣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要睡了,你自己回家收拾行李,晏安那邊我會跟她說的。」
「你這麼好說話?那我之前要走你干嘛攔著不讓我走,還說不管我逃到哪去都能被你抓回來?」
死家伙,這會兒又裝起好人了,什麼人嘛。
我使勁戳著晏君的手臂,跟小雞啄食一樣,我不信,晏君這混蛋還能縮在被窩里不動。
許是被我的話氣到了,晏君唰地從被子中鉆了出來,他手往枕頭一伸,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大字。
「當初是你自己說要過來當后媽抵債的,這保證書你給我塞了多少封?」
晏君把那疊紙往我手里一塞,「我看你那麼誠懇才答應的,你倒好,腳才剛沾我家的地,人就反悔了,我說幾句狠話還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