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朗陰陽怪氣,「又多了個老公?」
我搖搖頭。
「真老公只能有一個。」
我把臉埋進他肩頭,聲音悶悶的:「一定是做飯最好吃的那個……」
不然,我怕,我會餓死。
辛朗腳步忽然頓住,臉頰稍側,叫了我一聲:「喬冉?」
我想回應,可眼皮好重,怎麼也開不了口。
暮春的夜風清涼,我趴在他背上,好像聽到了他逐漸加速的心跳。
許久之后,他又說了句什麼。
可我并沒有聽清。
只記得,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11
那晚過后,曲瑞不知從哪兒要到我的微信,時不時地跟我聯系。
可能因為喜歡過,我并沒有排斥跟他聊天,反而還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莫不是久別重逢,我變得成熟、有魅力,曲瑞又看上我了?
當然,這種念頭只是淺想一下。
我還沒自戀到這個份兒上。
開始只是閑聊,后來熟了,曲瑞邀我一起吃飯。
但臭腳酸菜面 ptsd 讓我拒絕:我比較喜歡自己做著吃。
曲瑞:是這樣的,我表姐準備開一家餐館,想讓我找幾個朋友去試試菜。
末了,還補充道:給我們免單。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再拒絕,就顯得不太好了。
于是便答應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一答應,就連著去了好幾天。
其實不管菜品還是跟曲瑞吃飯都沒什麼問題,問題是,每次曲瑞送我回家時,辛朗都好巧不巧地站在樓下。
雙手抱臂,神色晦暗,遠遠看去,那架勢,就跟捉奸似的。
明明我跟曲瑞之間清清白白。
不對,就算不清白,關辛朗什麼事兒?
但我還沒法管他。
因為別問,問就是在夜跑。
那為什麼每次都能遇見?
也別問,問就是純純巧合。
搞得我非常無語。
幾天不在辛朗家蹭飯,某天晚上,我突然發現,夭田恢復更新了。
不僅更了,質量比以前更好。
我忍不住私信:夭田小哥哥你又更新了!暫時不用為那個女孩做飯了嗎?
夭田:嗯。
我往不好的地方猜測:沒追到嗎?不應該啊,有人每天為自己做飯,應該不會不心動吧?
過了很久。
夭田:你會嗎?
我一愣。
突然就想到了辛朗。
之前每天吃他做的飯,覺得稀疏、平常,現在幾天不吃,忽然有種想念的感覺。
不只是味蕾和肚子,好像還有哪里,也是空空的。
我忍不住打開微信,在跟辛朗的聊天界面停頓了一會兒。
我:在干嘛?
半分鐘后,辛朗:?
我:就問問你在干嘛,發什麼問號?
辛朗:噢。
辛朗:在做飯。
我:這麼晚做什麼飯?
辛朗:夜宵。
我盯著手機屏幕,半晌,鼓足勇氣打出幾個字:我可以去嘗嘗嗎?
辛朗秒回:隨便。
12
敲開門后,我躡手躡腳:「你爸睡了?」
辛朗一身居家服,轉身進廚房:「不在。」
我瞬間放松下來。
我就說嘛,這個點兒能做夜宵,辛叔叔肯定不在。
沒一會兒,餐桌上就擺滿了燒烤、小龍蝦等一系列不健康的食物。
我看向辛朗,他表情淡淡的,看著有點兒疲倦。
「你心情不好?」
辛朗語氣平靜:「沒有。」
我撇撇嘴,認識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情緒低落的樣子?
桌上擺著兩罐寫滿日文的飲品,看著像飲料,我順手拿一瓶拉開拉環,「咕咚」喝了兩口。
甜甜的酸梅味,還挺特別。
辛朗盯著我,若有所思。
我好久沒跟辛朗好好地聊過了,忍不住問:「你心情不好,是因為畢業找工作的事兒?」
辛朗:「你聽誰說的?」
我撓撓頭:「我猜的……」
辛朗移開視線:「工作早就找好了,還有,我沒有心情不好,只是有點兒不爽。」
「為什麼?」
「遇到了個傻子。」
「?」
「只知道吃卻沒腦子的傻子。」
「……」
怎麼感覺他在說我?
我也不問了,低頭吃夜宵。
邊吃邊喝,一罐飲料很快地就沒了。
我慢慢地覺得有點兒暈。
這才后知后覺:「辛朗,我喝的這是什麼啊?」
辛朗神情自若:「酸梅酒。」
我:?
我突然有點兒慌:「我不能喝酒的,我剛答應你……」
「那是在外面。」辛朗打斷我,「這是在家里。」
說著,又給我遞來一罐:「喝吧。」
我盯著易拉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猶豫半天,還是接了。
有一說一,這酸梅酒真挺解膩的。
吃完夜宵已經很晚了,辛朗讓我趕緊去睡覺。
我飄飄然地回到家,簡單地刷牙洗漱后,發現有條微信新消息。
辛朗:再說一遍,在外面不能喝酒。
我大抵真醉了,看到他這種臭屁發言竟然沒有回懟,而是乖乖地回了句:知道了。
末了,還發了個「晚安」的表情。
13
周六,我約了裝修團隊,把被我燒掉的廚房重新裝修一下。
裝修聲音很吵,我有工作要忙,就敲響了辛朗家的門。
他穿戴整齊,似乎準備出門。
我:「家里太吵,我能借用一下書房嗎?」
辛朗輕抬下巴,示意我進去。
我坐了會兒,發現辛朗一直在廚房。
現在準備午飯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
我到客廳探頭看了會兒,又假裝不經意走進廚房:「這麼早就做飯了?」
辛朗頭也沒抬:「有個同學骨折了,弄點兒吃的去醫院看看。
」
我舔了下嘴唇,下意識地問:「男生還是女生?」
辛朗瞟了我一眼:「有區別?」
呃……好像沒有。
男生女生,都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