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激光矯正后,我發現自己多了個特異功能。
能看見纏繞在身上的姻緣線。
我主動找到了我未來老公,想告訴他我倆是兩口子這件事兒。
他滿臉冷漠:「滾我遠點。」
我:?
好咧,等著追妻火葬場吧您吶!
01
大街上,順著手腕延伸出去的紅線,我瞧見了自己姻緣線那端的人。
對方身上穿著醒目的小黃馬甲,嘴里叼著個煙卷兒,眼皮子耷拉著,神色慵懶地坐在馬路牙子上。
而旁邊的那輛同款色系摩托車,彰顯了他尊貴的外賣員身份。
我不確定地眨了眨眼,又低頭晃了晃自己胳膊上那根紅線。
緊接著,纏繞在他手腕上的紅線也跟著聯動跳了跳。
倒吸了口涼氣。
臥槽!
那哥們居然是我未來老公?!
我拎著剛買的半拉西瓜走過去,想看清楚這人的臉。
「你好,我是……」
「滾遠點。」
未說完的話直接被打斷,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什麼人吶這是!
我氣鼓鼓地扭頭就走,打算回家就用剪子把自己手腕上的姻緣線剪掉。
就這種沒禮貌的狗男人,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正想著,家里的門鈴突然響了兩聲。
我跑過去開門,就瞧見一抹黃嘰嘰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手向前伸著。
表情拽得二五八萬的,「502 外賣。」
無形的紅線再次與他的連接起來。
無聲地提示著我,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這次我終于能仔細看對方的臉了。
單眼皮但是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下垂,是時下流行的厭世臉。
鼻梁挺直,皮膚經過暴曬居然依然白皙,下頜線棱角分明。
長得倒是挺帥,但這脾氣好像差了點啊。
「到底要不要?」
「要。」
我趕緊接過來,想開口道個謝二次表達友好,結果這人扭頭就走。
連個屁都沒留下。
我慢吞吞打開手機。
找到了外賣員信息。
程望。
嗯……順便給個差評。
理由?
這張臉讓我看著心情不爽。
我能看姻緣這個事兒,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高考結束,我跟風把眼珠子做了近視激光手術。
看清世界的同時我發現自己還多了個「特異功能」,能看到每個人的姻緣線。
當「命中注定」的兩個人站在我面前時,他們手腕處的紅線就會纏繞在一起。
反之則無動于衷。
我暗戳戳測試了很多次,精準度高達 100%。
唯獨今天,我開始懷疑自己「超能力」的真實性了。
我,一位剛剛高考結束的準大學生。
國家表率,社會棟梁,怎麼會跟這種沒禮貌的人廝混在一起。
絕對是哪里搞錯了。
為了避免我再見到程望,暑假我都憋著沒敢點外賣。
我堅信只要我主觀能動地避而不見,月老也拿我沒轍。
堅持到九月,我準備出發去北京上學。
出發前我給學長徐川發了個信息。
「學長,我九點到北京站。」
對方回得飛速,「好的,我去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短短一句話我反復讀了好幾遍。
徐川是我高中學長。
我們學校學神。
當年高考全省排名第 12 名。
也是我喜歡的人。
這次他過來接我,我就是想第一時間測試。
徐川,會不會才是我真正的命中注定。
02
夏末已過,天氣仍熱得流火。
我拎著行李順著人潮往外擠,突然手腕的姻緣線就跟長了眼似的,「嗖」地朝著一個方向伸得老長。
我心里一陣激動。
有門兒啊姐妹們!
我加快腳步,才到接站口,遠遠地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人穿了件白色的 T 恤,下面是個休閑牛仔褲。
雙手插兜,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我瞬間停下腳步。
程望?
他怎麼在這兒?
就在我打算繞開這人的時候,程望邁著長腿率先走過來。
「你就是北星吧?」
我攥著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緊,看著他沒回話。
他繼續說道:「徐川被教授拖住了,讓我先過來接你。」
「你是?」
「怎麼,追著給我打差評,扭頭就失憶了?」
咋的,現在給差評還是實名制?
我臉微微發燙,下意識就想解釋,「沒有,其實就一次……」
「害我丟掉工作的還真是你。」
我陡然閉嘴。
抬頭就對上程望戲謔的表情,這才知道自己是被下套了。
他也沒繼續追問,只說了句,「走吧,大小姐。」
我看了眼下面的樓梯,又瞥了眼放在自己腳下的大箱子。
有點遲疑。
程望見我沒動又回頭,「還不走?」
「箱子有點重。」
程望退回來伸手拎了拎,我正要道謝,就見他又把箱子放回了原地。
「還真不輕。」
然后朝著我說道,「等會兒你慢慢搬,我不趕時間。」
說完還在我旁邊感慨,「北京這基礎設施確實不到位,地鐵居然連個自動扶梯都沒有,這不是故意為難你們女同志麼。」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他的存在,才是對女同志最大的為難。
我拎著行李,跟在他屁股后頭一路「哼哧哼哧」到了學校。
徐川已經在校門口等我。
看見我們大步走過來,匆忙接過我手里的箱子,遞過來一瓶可樂,「熱不熱?」
這如沐春風讓人心情愉悅的,跟旁邊的程望簡直兩種感覺。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的紅線,還是牢牢綁在程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