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半輩子學渣,我拼盡全力考上北大研究生。
一覺醒來,回到了高三。
混混男友站門口喊我:「走,一起去網吧。」
我沒理會,把試卷拍在后座學霸面前:「這題,a 的取值范圍是多少?」
他愣了下,聲音清冷:「<-1。」
高考結束,學霸去了清華,轉頭問我:「為什麼非要選北大?」
我笑笑:「執念。」
1
25 歲,我考上了北大研究生。
辭去前臺工作,準備開始嶄新人生。
可一覺醒來,我回到了高三。
抬頭就是紅色勵志橫幅,低頭就是成摞的試卷和課本。
課間結束,班主任進來,教室重歸安靜。
班主任叫劉成真,教物理。
因為我高中不服管,一直被他視為眼中釘,各種找我麻煩。
這不,剛進教室,他就盯上我:「蘇熏,你一個高中生戴什麼耳墜,摘了!」
我摸上耳垂。
嘖,還真挺夸張。
于是順從摘了。
可能是沒想到我這麼聽話,劉成真一愣,火氣撒一半,硬生生憋了下去。
咬牙切齒:「我們上課!」
多年不見,我還有點懷念。
下課后,同桌李靜秋一臉不可思議:「蘇熏,你竟然沒跟劉大頭吵架?班里戴耳墜的這麼多,他就只說你,真討厭。」
我笑笑。
現在在我眼里,這些都是浮云。
我只想考北大。
認真學習了一天,晚自習前,門外忽然有人叫我。
「蘇熏。」
我抬頭,就看到了我高中時的男朋友,呂修。
他是真的不學無術,打架、抽煙一樣不落,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叛逆。
后來大學我們異地,這貨倆月就把我綠了,跟一個學姐雙宿雙飛。
現在看到他,我只覺得生理不適。
「走,一起去網吧。」他叫我。
我低頭沒有理會,視線落在面前的數學試卷上。
最后一題……不會。
我抓起試卷,轉身拍在后座男生面前:「這題,a 的取值范圍是多少?」
男生愣了下,聲音清冷:「<-1。」
他叫宋知延,那年高考,考了全市第一,去了清華。
當年我是有多傻,才浪費了這樣優秀的學霸資源。
我笑笑:「給我講講過程唄。」
他靜靜看了我幾秒。
跟呂修的桀驁飛揚不同,宋知延是那種氣質沉靜的少年,皮膚很白,唇色淡粉,眉眼間滿是疏離。
他垂下眼眸,細密睫毛打下淡淡陰影。
抬手捏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
手真好看,字也好看。
我一句沒聽進去。
「懂了嗎?」最后一筆落下,他問。
「噢。」我自作主張拿起那張稿紙,「我再琢磨一下。」
耽誤這麼久,呂修早走了。
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峽谷大殺四方了。
「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宋知延忽然開口。
「啊?」我愣了下,才意識到他指的是呂修。
我笑笑,慢慢靠近他。
他下意識往后,皺了皺眉心。
「大學霸,跟你說個秘密。」我壓低聲音,「我要考北大。」
2
晚自習放學回家,剛打開門,一個玻璃杯就碎在我腳邊。
繼父冷著臉:「把偷我的錢還回來!」
我愣了下。
看到一旁低頭默不作聲的媽媽,忽然想起來了。
這是某次月考,媽媽看我成績退步,偷偷塞我一筆錢,讓我去找個補習機構。
結果被繼父發現錢少了。
因為繼父一直反對我花錢補習,媽媽怕他生氣打人,就推脫說是我自己拿的。
當年我沒有解釋,跟繼父大吵一架,離家出走半個月。
可笑的是,他們并沒有找我,而我還因此耽誤了學習。
高考后,媽媽懷孕,我再也沒有踏進那個家,直到我考上北大研究生,繼父找我借錢……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把那些錢轉了回去。
「還給你了。」我淡淡道。
繼父一愣,確認數額后,還不忘兇神惡煞威脅:「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
我沒理他。
平靜地經過滿臉愧色的媽媽面前,推門進屋。
環視房間,我摘掉墻上的明星海報,收起花里胡哨的首飾和衣服,撕下一張紙,寫上五個字——我要考北大。
然后打開筆記,復盤今日的錯題。
那晚,我心滿意足地入睡。
夢里北京九月湛藍的天,還有博雅塔和未名湖……
3
第二天走進教室,吵鬧的同學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我。
走到座位,李靜秋下巴驚得都快掉地上了。
「蘇熏,你受什麼刺激了?頭發剪了,沒化妝,還穿著校服?」
我淡定坐下,甩了下齊肩短發,朝她眨眼:「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
我翻開語文課本:「好看就行。」
劉大頭有句話說得對,高中生就該有高中生的樣子。
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耽誤我考北大。
默背了一篇文言文,我忽然想到什麼,轉身敲了敲宋知延的桌子。
他抬眸,眼底閃過一瞬怔愣。
「大學霸,昨天那題我弄明白了,謝謝你啊。」
「不用。」
他淡淡回應,低頭繼續寫題。
嘖,學霸不愧是學霸,一分鐘也不浪費。
我回過頭,繼續背書。
就這樣過了一周。
眾人對我的改變,也從最開始的驚訝,變成習慣。
連劉大頭也不怎麼找我麻煩了。
但也不是完全不找。
這天,正上著數學課,劉大頭把我叫到辦公室。
「知道我叫你來干嗎嗎?」劉大頭問。
「不知道。」
有事能不能趕緊說,我有幾題還沒聽懂。
他沉著臉從桌下拿出一捧紅玫瑰。
顏色熱烈、刺眼。
「外賣送進學校,被門衛攔下了,6 班呂修買的,說是送給女朋友,12 班的蘇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