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他真的溫柔了好多,細細密密地親吻我的嘴角,拉著我的手放在手里輕輕地揉。
救命!我人沒了。
等他結束,我已經整個人都貼到墻上,得虧他用手護著我的頭,要不然我覺得我會被鑲嵌到墻里面。
我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走了。他卻讓我先走。
「先進去,我不走,一會兒找你。」他聲音啞到我有些害怕。
「哦。」我像個木乃伊,呆呆地聽他指揮。
「去吧,我在這緩緩。」他再次提醒我,我看到他眼底起了一層霧氣,「小姑娘就是要命。」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敢細想,趕緊拉開門跑了出去。
回到病房,我先去廁所洗了一把冷水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沒用,任憑我怎樣冷靜,一想到剛才被他親得臉紅心跳的那些畫面,鏡子里面自己的臉就紅得嚇人。
怕室友醒來看不見人,我穩了幾分鐘,紅著臉走出去了。
結果剛出去,就看到室友醒了。
「昭昭,謝謝你。」她看起來很憔悴。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我陪著你。」我起身給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輸液管子。
「嗯,你的臉怎麼了?」她終于還是注意到我的臉了。
我一想到她還生著病,我卻和舟延在樓道接吻,我的臉更紅了。
「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怎麼痛了,就是有點累。」她安慰我。
她以為我是因為擔心她哭了。救命,我更無地自容了。
「嗯,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說,我去找醫生。」
「好。」
她真的看上去很累,我不敢和她說太多話,她又睡了。
20
等她睡著,我又不由自主地滿腦子都是舟延了。
就在這時候,他輕輕地敲了門,然后進來了。
我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我給你同學請了個護工,你在旁邊的床上睡一會兒。」他說著指了指門外的護工。
「不用。」我趕緊拒絕,「她也沒住過院,待會醒來身邊是不認識的人,她可能不太習慣。」
他愣了一會,「也行……那你在旁邊,困了就趴一兒會。」
「嗯。」
他看了看四周,又說:「你同學是女生,我在這不太方便,我在外面走廊,你有事叫我。」
「好。」
于是,接下來,我在病房內陪著我室友,他就在病房外陪著我。
這過程中,他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但我卻覺得安穩而幸福。
我一晚上都覺得,這感覺太奇妙了。
我這算是戀愛了嗎?
晚上我偶爾給他發一條微信,他都回得很及時。
我們就以這樣的交流方式,度過了在病房內外的一個夜晚。
即使后來想起來,都覺得幸福得讓人措手不及。
第二天,他給我帶了早飯,放在我旁邊就走了。
我醒來的時候看著早餐,和外面空空的走廊,又覺得昨晚仿佛是一場夢。
可是夢醒了,有早餐,又覺得實實在在存在過。
就在我還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的時候,舟子亦來了。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震驚。
「聽宿管阿姨說你病了?」舟子亦上下打量著我,一臉嚴肅,忽然嘆了一口氣,軟下聲來,「哪里不舒服?」
「我沒病,我室友病了。」我不想跟他多說。
「嗯……」他舒了一口氣,攔住要走的我,「昭昭,下次這種事不要逞強,你怎麼不找我?」
「不是,舟子亦,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干脆直接把話挑明了。
「你沒有其他男性朋友之前,我幫你有什麼不對嗎?」
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只想笑,「你怎麼覺得我沒有除你之外的男性朋友?」
「我了解你。」他很篤定,「昭昭,你心里其實還有我,我們不該這樣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有些頭痛,不知道該怎麼直接告訴他,我心里早就沒有他了。
「小妹妹,這里需要你簽個字。」就在我和他掰扯的時候,一個阿姨走過來,遞給我一個文件夾。
我和舟子亦不約而同地看著那份文件夾。
「是這樣的,昨晚跟你一起那個男的付了三天的護工費,我們這個每天都要確認簽字的,他走的時候讓我找你簽字。」
我:!
我狐疑地偷看了一眼舟子亦的反應,然后忐忑地拿起筆簽字。
直到我簽完了,我才發現最上面那一欄寫著:「付款人,舟延。」
他寫的字真好看。
只是,現在很顯然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
「男人?」舟子亦質疑地看著我。
「就是昨晚守了一夜的那個先生,他可太好了,給了錢也沒讓我們干活,活都他干了,對小妹妹可真好啊,是你男朋友吧。」阿姨看起來很興奮,但我想捂住她的嘴。
「簽好了。」我把文件塞給阿姨,只想乞求她別說了。
然而,老天爺就是怕什麼來什麼,下一秒,文件夾就被舟子亦奪了過去。
「舟子亦,你!」我想去搶過來,卻被他舉高后翻開了。
當他看到舟延名字的那一刻,空氣都凝結了。
他沒說話,臉色黑得徹底,將文件夾還給阿姨。
我有一種干了壞事被當場抓住的恐懼。
「我四叔怎麼會在這里?」他嘴角的笑容僵硬,「你不解釋一下嗎?」
「他來看病,剛好遇見,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心虛。
「所以……」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剛好遇見就抱到一起?」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的大腦就一片空白了,后背也開始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