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后來我在一次飯局上看到了她。
她穿得很漂亮,挽著周默然的手臂,看見我時,朝我眨了眨眼。
自那以后,她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比以往更高。
她并沒有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我沒有拒絕。
相反地,和她相處起來,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我再也沒有夢見過那張臉。反倒是她出現在我的夢里。
我很清楚,那是喜歡。
可有些愛,是想觸碰卻會縮回手。
她不應該與我這種陰溝里的老鼠為伍。
我拒絕了她。
她低聲說:「我想做個傻子。」
我不理解她的意思,離開的步子卻頓了頓。
「你不喜歡我。現在木已成舟,只有傻子才會去鉆牛角尖。
「但我想做個傻子。」
我回頭看她,她的目光照亮了我。
但我還是離開了。我害怕下一刻的我,會在那樣的目光下,無處可逃。
那天夜里,我又見到了那張臉。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可怖。
醒來后無眠。
她像是某種保護機制,讓我暫時遠離那些夢魘。
我開始依賴她的存在。
她還說:「你不用有負擔啊,我追你這件事,我爸媽都不知道,周陌緒從小和我就是一邊的,他不會告訴別人。我們就正正經經地談場戀愛,如果你喜歡我,那我們就結婚。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哭哭啼啼。世界上帥哥那麼多呢,你說是不是?」
我沒說話,心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我突然想把她握在手心里。我想自私一次。
「談一場吧。」
她愣了愣,整個人扎進了我的懷里。
那些不堪的回憶在那一瞬間離我很遠很遠。
4
可我要怎麼表達我的喜歡?
我似乎不懂怎樣大笑。
但她并不在意。
她總是包容我,偶爾也有小脾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她哄好了自己,問我:「待會吃什麼?」
我似乎抓住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
順理成章地,我們結婚了。
命運待我不薄。
可我要怎麼告訴她,她愛的人,是一條臭蟲,是一只老鼠?
「阿耒,我們生一個孩子吧,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她吻了吻我的臉,「一男一女好不好?」
「我還沒有準備好。」
請等等我。
請等等我,我會成為一個好父親,但不是現在。
可命運總是諷刺。
她不能懷有我的孩子,會有更好的人愛她。
再自私一點吧,再自私一點吧。
就一次。
我用了一點小手段,讓她陪我出差。
實際上,我是為了帶她去北海道看櫻花,在土耳其坐熱氣球,在愛琴海上劃船……直到凌晨,我們還漫步在柏林的街頭。
那是一段前所未有的體驗,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抹亮色。
然后,都結束了。
我開始忙于工作,冷落她,忽視她。
她終于提出了離婚。
我松了一口氣,卻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悲傷。
一年前定制的項鏈,還沒送出去。
算了。
她本來就是我偷來的。
我本應該死在二十年前的秋天,卻茍活了這麼久。死了也不虧。
5
她結婚了。
很漂亮,比嫁給我時還要漂亮。
我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里的窺視者。
她有了一個孩子,女孩,名為晏晏,很像她。笑起來時更像。
有一天,竹子和謝忛離開后,家里只剩下她和家政阿姨。
小姑娘突然從窗下冒出頭來,我下意識要躲,她說:「我看到你啦!」
我沒有出現。
她對陌生人沒有戒心,在某一天,竟然跑來敲我的門,抱著我的腿不放手。
我要送她回去,她卻一溜煙跑進了我的臥室:「阿姨睡著了,她不知道我偷偷跑出來了,沒有人會發現的!」
她吐了吐舌頭,與竹子如出一轍,我突然之間有些恍惚。
「帥叔叔,你是不是認識我媽媽?」
「認識。」
我在想,如果是我和竹子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會和她一樣吧。
小姑娘問我:「叔叔,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在抖?」
我沒有回答,給她編了個故事。
她窩在我的懷里,抬頭看我:「為什麼士兵要把公主給王子呢?明明是他救了公主,這個故事不好,我不喜歡。」
「因為王子和公主從來都是要在一起的呀。」
她沒有繼續這個問題,轉而跳下去,跑到客廳里了。
走之前,她向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我在這里。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我站在窗前,她在樓下朝我招手,很快就回到了臥室,趴在窗前朝我笑。
謝謝你竹子。
謝謝你,還留給我一縷,這樣的陽光。
【司焯:總角之宴,又名「司焯の鴨頭文學」】
1
蠢丫頭成了我的弟妹,世界上不會有比這更操蛋的事情了。
想挖墻腳。
司焯你怎麼這麼齷齪,司耒那小子那麼可憐,好不容易有了個女人愿意跟他,你竟然有這種想法?
唉,還是想挖。
改天去藍翔學學挖掘機。
2
蠢丫頭就是蠢丫頭。
到現在都沒發現我是她爹!
我三番兩次找她說話,她還躲我。
躲什麼躲!臭丫頭,以前趕都趕不走,現在好了,翅膀硬了。
呵,丫頭,如果你是想用這點小花招吸引我的注意,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3l
故事開始于小學三年級,我年紀雖小,卻因為外貌俊朗、智商超高,成為了學校里的 Superstar。
那小丫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趁學校保安不備,溜到了我們班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