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點小心機讓我覺得可愛。
「去我家吧。」
目的達成后,他那點開心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我的目光掃過后視鏡,路邊似乎停著一輛眼熟的車。
我搖了搖頭,這個城市這麼大,那車型也不是什麼稀罕貨。
我驅車離開,路上,謝忛指著公園那邊:「摩天輪還沒關啊。」
我瞥了一眼:「工作人員動作太慢了吧。」
車子上了山,謝忛心情很好,給我唱了一路的歌。
他的歌聲很好聽,聲如其人。
一進門,我就蹬掉了高跟鞋,進臥室洗澡。
等我出來時,客廳空無一人,只有電視開著。
我選了一部老片子,窩在沙發里看電影。
身后傳來動靜。
深灰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剛好能看到鎖骨,很白很漂亮。
見我直勾勾地看著他,他也并不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朝我走來,坐到了我身旁,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視。
我記不清我們是怎麼抱到一起去的。
或許是看到電影里的男女主親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是他的手蓋在我手上的時候……
謝忛的衣服被我扯落,我們倆都有些上頭,最后他率先松開了我。
他的臉頰微紅,眼睛閃著意味不明的光,支支吾吾道:「不、不能繼續了……」
他穿上浴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一溜煙,跑回了客房。
這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啊。
7
次日。
桌上擺著早餐,謝忛卻已經不知去向。
他自己走下山了?
早餐還熱著,應該沒走遠,我驅車去追,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背影還顯得怪孤單的。
我叫住他:「小朋友,要不要搭個便車?」
他看著我,神情驚訝,幾乎是那麼一瞬間,臉又紅了,隨即走得更快了,到后來,還真的跑了起來。
我有點好笑,他兩條腿怎麼跑得過我這四個輪子?
「上車吧。」
他很聽話,上了車,欲言又止半天,才道:「姐姐,我……不想對你那麼隨便。」
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切了一首節奏緩慢的音樂。
「嗯,謝謝你的早餐,很好吃,但是因為你跑得太快,我只嘗了一口。」
他似乎是沒想到我會說這個,愣了一下,然后道:「下次不會了。」
剛好在等紅綠燈,我空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臉:「這才乖,下次和我一起吃早餐。」
他的神情很快明朗起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司耒。
「今天晚上有空嗎?」
「怎麼了?」
「老爺子的病情惡化,想看看我們。」他頓了頓,「所有人都會到場。」
拋開我和司耒的這一層關系,司家和周家這幾年合作得的確不錯,司家老爺子病倒了,我不去一趟,實在說不過去。
「有空。」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的起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那我晚上去接你。」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自從我接起電話以后,謝忛一直沒有動靜。
這會兒他正看著窗外,側臉的線條流暢,嘴唇卻緊抿著。
看上去像是生氣了。
我心里覺得有點好笑,正想開個話頭,電話卻一個接著一個地打進來。
孟菁菁說她的師妹過幾天有個很重要的紅毯,想讓我給她設計造型。
「你不是剛出山嗎?人家摸不準你的態度,就讓我搭線來問問。」
我吐槽:「你沒被邀請嗎?讓我給她設計。」
「她在時尚圈混得很開,最近風頭正盛,我比不上。
」
話雖這樣說,但她的語氣似乎并不惋惜。
她剛出道時因為「花瓶」兩字被黑得厲害,在影視圈闖出名氣以后,反而不熱衷于走紅毯給自己增加曝光率了。
我沒立刻答應,說是去公司以后再談。
然后是司焯。
我有點驚訝,但很快接起了電話。
他的聲音慵懶極了:「弟妹今天晚上回老宅嗎?」
我摸不準他問這個干什麼,只如實回答:「回。」
「需要我去接你嗎?」
他這是在試探我和司耒的關系嗎?看我是不是會幫司耒隱瞞。在這個節骨眼上,司耒不會告訴老爺子我們已經離婚的事情,但司焯可不一定。
「不用,司耒會來。」
他低低地笑了,然后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掛了電話。
等到了 C 大校門口,我才發現我還沒跟謝忛說上一句話。
我道:「嗯……那就周六見?」
他看向我,飛快地往我臉上落下一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飛奔進了校園。
8
晚上司耒來接我,只有幾天不見,他的神情似乎憔悴了一點。
以前都是我嘰嘰喳喳地找話題,他一般都只聽著,常常面無表情,很少回應我。
這一次我們倆一路無話。
不當舔狗,其實還挺爽的。
很快就到了司家老宅,宅子里燈火通明。
司老爺子早年和自己的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元氣大傷,到了晚年,反倒是注重親情了,逢年過節都要我們聚一聚,所以我對這兒并不陌生。
進門時司焯正在大廳,饒有情調地給老爺子最喜歡的蘭花澆水,看到我倆并肩進來,他笑道:「弟妹前幾天在典禮上的造型不錯,我手底下不少人想簽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沒正面回答,只說了一句那些人有眼光。
司耒牽住我的手:「走吧,先去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