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我仿佛松了口氣般看著警察:「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你們能幫幫我嗎?」
面善的警察拿著紙筆走到我面前:「放心吧,你現在很安全,這兩人不會再傷害你了。」
「但是你剛剛說兩人都在爭搶彩票?你是真不記得彩票放到哪兒了嗎?這東西算是這場紛爭里面的臨時證物,而且為了保護您的安全,最好暫時交給我們。」
我用力搖了搖頭:「警察同志,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希望您能快點帶我們幾人去警察局,這兩個人十分危險狡猾。」
「而且我女兒……我女兒身體不好,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驚嚇,不知道她一會兒會不會發病。」
面善警察嘆了口氣:「哎,主要這里是第一現場,我們還需要有些證據調查。你最好能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才能幫你查出到底誰是你的老公,你又是什麼身份。」
這時候,旁邊一個瘦高個警察面色嚴肅地走了過來:「我看,說不準是這女人在外面偷吃被老公發現了,想故意用彩票挑起這兩人的紛爭。就別說這麼多了,快點把彩票交上來。你安全,我們也省事,我們帶你女兒去醫院。」
面善的警察也跟著幫腔:「女士,你的說辭里全都是漏洞,就很匪夷所思啊。」
「車禍失憶的案例是有,但十分稀少。你怎麼讓我們相信你是真的失憶了?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誣賴一個好人。所以,你最好按照我們說的做。」
那一刻,我看著面前的警察,心中不好的感覺更甚了。
我伸出手,就要去抓我的女兒:「警察先生,孩子太沉了,還是我抱著吧。
」
但這一抓,根本沒有抓住。
面善警察往后退了一步,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沒事,我不累。」
那樣子,就好像在拿我女兒做人質。
而一旁的瘦高警察,手已經放在了他腰上的警棍上:「我看,你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夠了!你們這群蠢貨!」遠處傳來一道怒喝。
一道纖細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是個長發女人。
(十九)
女人一走出來,面前穿著警察制服的兩個男人都往旁邊站了站:「秦女士。」
女人從假警察手上接過女兒。
我想將女兒搶過來,卻被瘦高男人狠狠地按住了肩膀。
「放開我女兒!」我用力往前沖,卻無濟于事。
女兒淚眼汪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過身,對著秦女士打了個手語。
她說:「媽媽。」
我一時愣在了原地,從我蘇醒過來,小婉一直沒有叫過我一句「媽媽」,我一直以為她因為住到陌生地方在生我的氣。
「趙萌萌,你以為我們怎麼找到你的?當然是我早就在小婉身上放了定位器。真沒想到,你一個做繼母的,對個沒人要的啞巴孩子這麼上心。」
我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在她耳邊親昵地說道:「我的好女兒,媽媽讓你找的彩票,你找到了嗎?」
女兒低著頭,咬著嘴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一刻,我的大腦依然一片混亂,腦海中的思緒混亂不堪。
當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起,我才驟然回過神。
「一個沒用的啞巴,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到,真不知道生你有什麼用!」
看到女兒被打了,我掙扎著想要沖過去,卻被人從后面一腳踹在了地上。
「快說,你把彩票到底藏到哪兒了!」
高瘦男人掄起警棍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他打得跪在了地上。
「不說,今天就打死你!」
背上再次挨了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一根,我能聽到自己的體內「咔嚓」一聲,聲音恐怖刺耳。
我趴在了地上,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然后,又是一悶棍。
這一次,我被打得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
可面前的聲音,讓我一個激靈,立馬抬起了頭。
「呼……呼……」女兒用力地呼吸著,小小的身體都跟著顫抖。
因為緊張,她的哮喘發作了。
(二十)
我用力去掏自己的衣服內側口袋,那里有小婉的藥。
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隨身帶著,生怕小婉不知何時會犯病。
可身后的男人一腳踩在我的胳膊上。
「咔嚓」一聲脆響,我的胳膊錯了位,撕心裂肺的痛感從我的肩膀處傳來。
但我依然看著面前的女人,乞求似的說道:「你說你是她媽媽,求你從我的口袋里拿一下她的藥,她哮喘犯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沒想到,你這麼在意這個孩子啊。」
她把女兒抱到離我十分近的地方,讓我看著女兒因為發病慢慢青紫的臉。
她說:「不想讓她死在你面前,就把彩票交出來。」
女兒的嘴唇已經開始青紫,眼睛也慢慢渙散。
這些日子被我養得胖乎乎的小臉蛋上也籠罩了一層痛苦。
「她是你的女兒啊!你就一點也不在乎她嗎?」我嘶吼了出來。
女人的手掐到了女兒的脖子上:「從我知道她是啞巴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趙萌萌你快點決定,別再給我演什麼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