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力回來?
這倒是個好思路,我心中恐懼頓減,“你說的對,這沒準是件好事!”
只可惜,除了那天晚上,我再也沒聽到奇怪的聲音。
我都快懷疑,那天奇怪的對話會不會只是我在做夢了。
我依舊在太子東宮里當米蟲,但該面對的總是要來。
沒多久,皇帝和貴妃給褚家下了聘禮,欲聘褚丹娘為太子妃。
先前褚丹娘受了委屈,這次皇家給足了面子,褚家當然高興,便欣然允諾。
太子慕容攸,雖然看起來不情愿,但他拒絕不了。
他還特地跑過來跟我說,名份只是虛的,他心里有我。
我看著他深潭一般幽深的眼眸,辨不清是真是假。
我想,要是我法力恢復了,還是去做一個捉鬼師吧,那樣才威風,比在深宮當太子的美人威風多了。
我計劃得好好的,甚至連要去哪兒的路線都計劃好了。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太子大婚了。
太子大婚,朝中大慶。
貴妃語焉不詳,總之不許我去參加,大概是怕我搞事情。
她真是小看了我,我才不屑當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
我趁大家都不注意,偷偷帶人去了御林苑。
這回沒人盯著我,也沒人給我添堵,我騎著馬兒跑得很是暢快。
我在回去的時候,撿到了一只小老虎。
它黃白條紋,虛弱得很,叫聲好似貓兒,又像孩童。
我不顧秋茶的勸阻,把它帶回東宮。
太子得知后,亦沒有阻攔,只說養大些便得送走,免得它傷我。
小老虎才不會傷我,經我喂養了幾天,它可聽話了,總是趴在我腳邊。我撫摸它腦袋的時候,它就會伸出小舌頭舔我的手。
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憨憨。
憨憨很聰明,很可愛。
但它好像不大喜歡這個名字,我叫它時它聽見了也不理我。
然而只要秋茶喚一聲‘虎大王’,它就會撒歡兒跑過去蹭秋茶。
它也就在和我一起玩珠子時,才會格外親熱。
我這邊陪著憨憨玩,沒留意別的。
還是秋茶提醒我,太子妃已經入主東宮一個多月了。
我把碧珠拋遠,任憨憨跑來跑去,頭也沒抬:“怎麼,你要去道歉恕罪啦?”
秋茶跺跺小腳,“奴婢是為姑娘擔心。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姑娘怎麼也該去拜會一下的。”
“我不去。”我揉揉憨憨的腦袋,“我沒名沒分,又不是太子的侍妾,憑什麼去拜會她?你有見過誰家門客去拜會女主人的麼?”
我要是哪天離開,去通知她一聲倒是應該的。
“門客?”秋茶愣了一愣,“姑娘從哪里知道的這個說辭?”
“前兩天夜里,那個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一個說,‘她這沒名沒分的,算啥。’另一個回答說,‘算門客吧’。雖然不太懂什麼意思,但他們倆說的應該是我吧。”我解釋給秋茶聽。
我想了想,又道:“我以前是捉鬼師嘛,沒準有一兩個小鬼朋友。”
我說完,聽見撲哧一聲輕笑。
我扭頭瞪秋茶,“你笑了?”
秋茶滿臉詫異,“沒有啊。”
這殿里就我們倆人,她不像是裝的,我扭頭瞧了瞧,再找不出第三個人。只好揪著小老虎的耳朵惱道,“難道是你?”
小老虎咬著碧珠,使勁兒從我懷里掙脫,跑到院子里去玩了。
我洗洗手,吩咐秋茶給我找點點心吃。
太子快有半個月沒來我殿里了,東宮里的下人見風使舵,吃穿用度比以前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眼見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姑娘再不想想出路,恐怕我們連一日三餐都沒有了。”秋茶一邊嘮叨,一邊給我找糕點。
“不急,我自有辦法。”我對她說。
其實我哪有什麼辦法哦,我根本不想在宮里蹉跎。
我就想著,等把憨憨養好了,我帶著它遠走江湖,順便看看能不能重拾我捉鬼的本領。
如果實在不行,就去鄉野找個貼心的好男人嫁了,過我想過的生活。
在皇宮里爭寵有什麼好的,褚丹娘前腳剛進東宮,淑貴妃后腳就挑了五個侍妾給太子送過來,要求她們為皇家開枝散葉。
根據秋茶打聽來的消息,太子和太子妃新婚之夜也并不和諧,據說太子喝了合巹酒就跑了,留下褚丹娘一個人暗自神傷。
前兩天不知為何倒是緩解了,東宮里的下人也爭著去太子妃殿里獻殷勤。
我聽下人們說,太子跟褚丹娘小時候就是認識的,以前關系就挺好,是因為我才僵化。
總之,我就是眾人眼中的那個紅顏禍水。
平白一頂大帽子扣我頭上,我不樂意。
憨憨的傷沒好透,那天我去找太子,想給憨憨每天要份肉。
太子這才注意到,他已經冷落了我好久。
又是大怒,把宮里的人罰了一通,然后給我加了餉銀,快要跟太子妃一個等級了。
宮里風向又變了,說我依然受太子寵愛,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挽回太子的心。
反正黑的白的都是他們說的,跟我這個人,半點關系都沒有。
我是不在乎,但架不住有人拎不清啊。
淑貴妃賞下的那幾個侍妾,剛進東宮的時候,忙著吹捧太子妃。
近日聽說我重獲寵愛,又追到我這里來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