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有點苦,幸好家里住了一個帥哥。
我也不算丑,也有過追求者,但是,我和所有認識的男生都處成了哥們。
即便是面對著我們班「班草」那張帥氣逼人的臉蛋,也沒有半點心動的感覺。
遇見許文賀后,我忽然就意識到——
我的第一春終于來了。
他也不算是特別標準的帥哥,眼睛不算大,眸子是略微狹長的弧度,瞳孔是淺棕色的,笑起來時眼睛會彎起好看的弧度,看著我時,會讓我心臟怦怦亂跳。
一切都剛巧是我喜歡的樣子。
但是……
這家伙似乎對我這種「小姑娘」沒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運,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我的班級排名猛漲了十幾名。
而我爹則認準了這是許文賀的功勞,于是……
許文賀被迫負擔起了輔導我學習的任務。
我爹哪里知道我撩許文賀的事情,他只當我欺負他,每次進來給我們送水果時,都吹胡子瞪眼睛地警告我,讓我乖乖學習,不許欺負大哥哥。
我總是笑瞇瞇地答應。
等門關上,我就搬著椅子湊過去看他:
「大哥哥,你今天穿了白襯衣。」
「嗯。」
「你穿白襯衣真好看,以后能天天穿給我看嗎?」
「……」
他給我講數學題,我就撐著腦袋看他,然后毫無預兆地伸手輕輕摸摸他的鼻梁,低聲感慨道:
「大哥哥,你鼻梁為什麼這麼高?」
他愣了兩秒,「天生的吧。」
我笑嘻嘻地挽上他手臂,「那以后,咱們的寶寶出生后一定隨你,是個高鼻梁。」
說著,我在他手臂上拍了拍,「改變基因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許文賀慌忙抽出手臂來,耳根紅撲撲地,煞是可愛。
這人是最不經逗的,可我偏偏最愛逗他,每天變著法地騷擾他。
最開始,他在房間里輔導兩小時功課,起碼有一個多小時耳根是紅的。
不過,時日久了,許文賀似乎也是有些免疫了。
起碼,我再逗他時,他能夠做到坐懷不亂了,不論我是逗他還是挽他手臂,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繼續講題。
講真,這人倒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有時看得我恨不得把他打包一下扔進寺廟里去。
相處久了,我才徹底發現——
我似乎是真的動了心了。
許文賀真的是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上,我每天橫看豎看都覺著他帥,就連偶爾清晨撞見他亂著頭發睡眼惺忪的樣子,都還是覺著帥得無死角。
我可能是瘋了。
如果說,第一次喜歡的人也算是初戀的話,那麼我的初戀,它來得猝不及防。
可是,我也清楚,他對我是沒有半點意思的。
他也曾親口說過,對他而言,我像是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很親近,但是沒有非分之想。
他說這話時,是我在和他告白的時候。
彼時,我難得地紅著臉,在鎖了門的房間里,拽著他的手臂,輕聲地表露心跡。
然而,我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其實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我滿腦子都在想自己剛剛把門反鎖上的理由——
萬一許文賀答應了我的表白,可是要接吻的,如果我爸那個光頭佬闖進來了,可就不太美妙了。
然而……
哪有什麼接吻的情節,許文賀沉默了幾秒,委婉而又堅定地拒絕了我。
我死死咬著唇看了他半晌,還是不死心,便梗著脖子問他,「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成熟的。」
「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的成熟?」
他愣住。
半晌,他抿抿唇,移開了目光,低聲道:「都喜歡。」
嚯。
我抿抿唇,沒看出來啊,大哥哥還是個悶騷型選手,喜歡身體也成熟心理也成熟的。
我松開拽著他手臂的手,故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來:「哦,原來你喜歡妖艷賤貨。」
「……」
這次表白被拒后,我消沉了兩天,就連飯桌上出現了我最愛的紅燒肉,都沒辦法吸引我了。
為此,我爸那個小老頭十分焦灼,在一番斟酌后,他派出了他的殺手锏——
許文賀。
晚飯時,我隨意地扒拉了兩口飯,隨后放下筷子準備回房間,剛起身,便聽見我爸說道:「小許啊,你幫我去哄哄她,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麼了。」
說著,我爸嘆了一口氣,別有深意地道:「這丫頭從小就不聽話,我說什麼都白費,你的話她比較聽,幫我勸勸她,不吃飯哪有精力學習呢。」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我走到房間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秘密——
我爸,這個年近半百的小老頭,可能在嗑 cp。
磕的,還是自己女兒和被自己撞了的受害者的 cp……
因為他看著我和許文賀的那個表情,以及肩上浮現出的姨母笑,我簡直再熟悉不過。
每次追劇磕 cp 時,我都是這副樣子。
我隱約悟出來了什麼,這個開明的小老頭子,不會一開始就是故意讓許文賀輔導我功課的吧?
不會吧。
幾天下來,我徹底接受了許文賀也許不會喜歡我這個小姑娘的事實。
但是,接受歸接受,我終究是不服氣的。
不就是成熟的嗎,誰不會呢?
我當即就上街買了一套高開叉旗袍,款式新穎而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