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若卿對她亦笑得嫵媚莞爾道:“這個,我也很好奇,不如妹妹你試試!”
這一句,讓羽霓的心,猛然一顫,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然來,但此一計,她早已醞釀多時,何況莫俊晨從來對自己千依百順,她就不信,還不能將若卿趕出王府。
于是,她立刻快步走到了湖畔,而后面滿惡毒地對著遠處的碧云吩咐道:“碧云,你快去請王爺過來,就說王妃將我,推下了冰湖之中!”
而見此,若卿卻示意連翹莫要阻攔,而后便開始,一邊神色悠然地品著茶水,一邊饒有興致地欣賞起羽霓的表演來。
而羽霓走到了湖畔,卻不著急入水,只是將腳踝以下沒入水中,靜靜地向遠處張望。直到見到遠處那一道急行而來的身影時,她才跳入水中,大聲呼救起來。
莫俊晨一來到湖畔,立刻一臉慌亂地將羽霓拉上岸來,看著她裹著厚重的毛毯,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立刻露出了滿面的心疼與憐惜來。
轉眸間,他又立刻目光森冷地望著一旁的碧云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這樣的目光一望,碧云立刻伏地叩首道:“剛才王妃與側王妃有話要說,我等便退下來。遠遠地見王妃與側王妃起了爭執,似乎王妃還推了側王妃一下,而后側王妃就落水了。
碧云的話還未說完,莫俊晨已滿面陰沉地走向了若卿。
“紀若卿,想不到你會如此惡毒,羽霓明明身懷有孕,你竟然還要將她推入湖水之中!”
莫俊晨說出這一句之時,眸中已是怒意無邊,然而下一瞬,卻在若卿冷冽如冰的目光中,心中瞬時一怔,愣在了當場。
“王爺當真覺得,是我將她推入湖水之中的嗎?”
若卿目光定定地望向莫俊晨,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的問道。
“這湖畔,就只有你們二人,不是你,難道還是羽霓故意跳下去的嗎?”
無邊冷意,再一次在莫俊晨眼中流轉,他的聲音瞬時又冰涼了幾分,言語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若卿望著莫俊晨眼中的無邊冷意,聲音微微上揚道:“若今日,真是我將羽霓推入了湖中,王爺想如何處置我,是休了我,還是會讓我交出羽霓夢寐以求的正妃之位?”
“紀若卿,你不要以己度人,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這般貪慕王妃這個尊位的,”莫俊晨揚高了聲線,眼神也愈發森冷起來。
“好一個貪慕尊位,好一個以己度人!”
若卿突然失聲大笑了起來,悲涼之中,帶著些許的張揚與張狂。
“只是不知,當今天子在‘以己度人’之時,有沒有想過,王爺當初是否像他那般貪慕過那無上尊榮的位子……又或者,使用過什麼手段,要將那無上尊榮的位子攬入懷中?”
“紀若卿,你放肆……”聽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莫俊晨氣得指節發白,面容也變得難堪至極。
因為這一句,他聽出了若卿言語之中的冷絕,與要挾的意味,但偏偏也是他最致命的軟肋。
見到莫俊晨神色微變,若卿當即轉眸一笑道:“王爺既然如此認為,不如我此刻就親自來問問側王妃,看看她究竟是如何落水的?”
而后,她立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向羽霓走近,來到她身前時,若卿拿出了袖中的錦帕,一字一句問道:“此刻,我只是想再問問妹妹,方才真的是我將妹妹,推入湖中的嗎?”
一見到若卿手中的錦帕,羽霓嬌媚的面容,立刻變得慘無血色,緊緊咬住唇,瑟瑟做抖地說道:“方才,是妾身不小心失足落水的,與姐姐無關!”
若卿滿意一笑,隨即轉身望向碧云道:“那麼方才,你是否真的有看到,我將側王妃推入水的?”
而一見到她手中的錦帕,碧云立刻驚恐地跪了下來,不住叩首道:“啟稟王妃,剛剛奴婢站地遠,具體情況如何,奴婢也未看清,方才不過一時胡言,還請王爺、王妃責罰!”
若卿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隨即淡然出聲道:“既如此,按照家法,就杖責一百,攆出王府吧!”
此語一出,羽霓的面色又白了幾分。
她本想出聲阻止,可看著若卿手中的錦帕,欲出口的話語,瞬時又無聲地咽了回去。
碧云的行刑,是在湖畔進行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而在這慘叫聲中,若卿只是帶著連翹步態裊娜地緩緩走開,只留下了身后眾多心思各異之人。
7
第二日晚間,若卿正倚在貴妃榻前看書時,莫俊晨卻突然沖了進來,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一進入屋內,莫俊晨立刻一把抓住若卿的手腕,高聲呵斥道:“紀若卿,你兄長的門生,今日居然在殿前參了我一本。
而見到他眼中冷冽的眸光,若卿只是神色淡然抽回了自己手,對他莞爾一笑道:“王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沒做過,又何必在乎這些閑言碎語?”
“閑言碎語?”
莫俊晨冷冷一笑,眸中的寒芒,瞬間又冷冽了幾分,“全天下人都知道,當今陛下最恨人貪污受賄、中飽私囊,你兄長如此,擺明了是置我們兩家的聯姻之義不顧,故意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