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秦家勢力必須削減,三分之一,這是我的底線了,如果不愿,你可以叛離。”叛離二字跟吃飯睡覺一樣平常地從蕭珩嘴中說出。
秦沐心里的火直往外冒,秦家世代忠良,這昏君居然慫恿她叛國!
“我答應!”秦沐咬牙切齒道,“不動秦家根本,有罪就罰,其他你說的,我都答應!”
只要秦家一天不打算造反,那麼向皇權低頭也是必須的,秦沐有些憤怒又有些失望,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手卻在瞬間被另一只溫暖的手牽住,秦沐怒氣突然一消:“還有何事。
“朕要大婚了,這一次,不廢后了。”蕭珩微微摩挲了下掌心略有些粗糙的手。
秦沐心里咯噔一下,所有被壓抑的情緒一瞬間涌了上來,第一次她感覺有些疲累,浴血沙場,不眠不休也沒有這麼累過。
“好。
話音落,掌中溫暖抽離,看著秦沐頭也不回的背影,蕭珩忽然露出欣喜的神情。
11
次日早朝可謂是風云變色,皇帝蕭珩收回了鎮國大將軍秦沐的虎符,雖保留其原職,但基本算是架空了她的實權。
其次,眾多官員被彈劾,且均有確切證據,貶官削爵者眾,但明眼人一看就會發現,此次遭難的大都是秦氏一黨,看來秦家樹大招風,已經犯了皇家忌諱。
楚相的動作很迅速,他為人大膽,做事果決,否則縱然蕭珩有心扶持,也不會短短時間內能與秦氏有一爭之力,所以秦沐一倒臺,秦氏一族原先把持的職位空出了不少,他立時便將自己人添了上去。
楚相很聰明,知道這時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同樣的,蕭珩也會更關注他的動向,因此他填進去的人大都是有些偏向楚黨或者保持中立但也在接觸的。
蕭珩便也裝作不知道,放任他到處活絡關系。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胃口往往是越吃越大。
此刻沒有戰事,不代表之后沒有,丞相一黨忌憚秦沐勢力的反彈,勢力壯大得過快,又來不及好好鞏固,很快就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中秋那一日,天氣格外干爽,蕭珩將手里的奏折隨手一扔:“爛泥扶不上墻,看來這個節日,他們是過不了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楚黨可不是秦沐手底下人,還知道估計分寸,不過短短幾月,楚相底下人便捅了簍子,而蕭珩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楚黨中的尚書之子欺行霸市,奸殺了一位姑娘。若是平時,這事兒定然會被壓下去,但巧就巧在這女子是縣官之女,家中親人盡數遭害,她一個人千里迢迢來是告御狀的。
蕭珩借此事情,大而化之,一路順藤摸瓜,直到丞相一黨被牽連出大半。
七日后,位列百官之首的楚相以攬權索賄,亂政禍國的罪名被下天牢。
此一案牽連甚廣,幸得近期便是立后大典,丞相一黨中,一些涉入不深的官員才免于牽連。
而替換的人員與楚相牽連不深,朝政也未曾有大的動蕩。
……
最近幾日,宮里熱熱鬧鬧地準備著皇帝成親的事宜。雖然之前秦將軍給皇帝找了十七個皇后,但因為任期短的令人發指,壓根沒來得及謁祖廟,但這次這位是皇帝親自吩咐的,看來是認真了。
“我要成親了,愛卿難道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
御書房內,蕭珩驀地撐起身子,隔著案幾湊近正一門心思剝著瓜子的秦沐,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頰,帶著點蠱惑的意味。
秦沐下意識地側了側臉,兩人的氣息在咫尺間流動,她竟破天荒有些羞赧,隨即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準備了盛大的婚禮要迎娶那位長平姑娘,秦沐的臉色頓時冷淡了下來。
凝視著她脖頸間粉粉的紅暈,雖然沒得到回應,但是蕭珩還是滿意地彎了彎唇。
“新丞相未立,你便是百官之首,需得壓得住陣腳,立后大典那日,你就等百官到齊再來吧。
秦沐點頭,她不光要最后一個來,還得打扮得特別俊,最好讓君長平都后悔嫁給蕭珩才行!
12
皇帝大婚那日,大周的鎮國大將軍跟準皇后同時失蹤了,百官嘩然,只有蕭珩嘴角噙著狡黠的笑容,怡然自得地在皇家玉蝶上自己名字的右邊端端正正地寫上了兩個字:秦沐。
然后捧著玉蝶的人傻了,負責記錄的官員也傻了,接著知道情況的文武百官傻得很是徹底。
這一天,整個大周都知道了一件驚悚的事情,那個跟狼窩里的狼王一樣的存在,他們的鎮國大將軍,居然是個俏娘們!
文武百官深深為自己捏了把汗:還好他們成親得早,不然大將軍年紀也大了,萬一自己被惦記上咋辦辦!
……
新房之內,秦沐身穿大紅嫁衣,被五花大綁扔在床上,嘴上也被包著,顯然長佩很有劫色的天賦。
房門從外向里推開,秦沐掙扎的動作一頓,門外一襲月白款步近前。秦沐雙眼瞪著君長平美麗的面容上狼外婆般的笑容,恨不得用目光把她燒出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