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生辰那天都沒送禮,還是第二年補上的。”
我驚了,“他這麼記仇?”
“也不是……就是吧,他這人……”
沈辛苦突然一下剎住了車。
“怎麼了,你說啊。”
沈辛苦苦著臉,眼神卻有些閃躲,“我忘了我要說什麼了。”
“你有事瞞著我,”我提起裙擺就走人,“姐妹沒得做了。”
“別走!我說!”
沈辛苦提出了最后一個條件,“你到時候可不能告訴二皇兄是我說的。”
我大手一揮,“鐵定不會,咱倆誰跟誰啊!”
“就是吧,二皇兄他有個白月光……”沈辛苦打量著我的臉色,見我神色如常,繼續道:“那張古琴上頭的花,好像就是他的白月光留的。”
我萬萬沒想到蕭逢堂竟然有勇氣動筆畫畫。
他十歲拿我娘當模特,畫了一幅人像,被我爹看到就是一頓好打。
我爹怎麼也不相信畫上那個火柴人會是我娘。
這件事連遠在東郊山的我都有所耳聞,他還有臉畫畫?
難怪那花那麼丑,長得像坨腌菜。
我淡淡道:“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這都能忍?”沈辛苦看我一眼,眼神中藏著些許敬佩。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唉。”我嘆口氣,想著這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不操心,撕開兄弟情的偽裝,公開地下戀情。
或許得等到現在的皇帝嗝屁吧。
沈辛苦大驚,“你倆大婚才多久啊,二皇兄就想著把白月光娶進門了?!”
如果沈辛苦知道沈祐的白月光是她最討厭的蕭逢堂,她還不得哭死?
我搖頭,“時候未到。”
“不是啊嫂嫂,你得抗爭起來啊,你才是正宮啊!”
“虛名而已,不要也罷。”
沈辛苦盯著我的頭頂,許久都沒有說話。
這孩子,還是格局太小。
我蕭唐唐,胸懷大志,才不會為這些情情愛愛煩惱。
9
我終于見到了太后她老人家。
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時不時在我身上停留,看得我有些發毛。
沈祐在桌子底下握住我的手,我愣了愣,就想掙開。
“喜姑過來了。”沈祐湊到我耳邊,“她是皇祖母的貼身嬤嬤。”
喜姑手里舉著托盤,那菜花里胡哨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太子妃,這是太后賞您的。”
她的稱呼雖然恭敬,語氣卻極為冷漠。
唉,我果然不大受太后待見。
沈祐替我接過盤子,“勞喜姑替唐唐對祖母道聲多謝。”
這聲唐唐喊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抖了三抖。
沈祐撓了撓我的掌心。
我不甘示弱,捏了捏他的指節。
他突然低笑出聲,伸手掐了把我臉頰上的肉。
動作親昵,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很多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
我婆婆樂見其成,盯著我的肚子笑得最開心。沈辛苦對著我擠眉弄眼。太后依舊面無表情。
唯獨一人,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
她坐在離太后最近的位置,比我婆婆還離得近。一身淡粉色宮裝,容貌艷麗,目光如炬。
她就是沈辛苦所說的情敵——明芝郡主,太后的孫侄女,常伴其左右。
沈辛苦告訴我,“明芝這人啊,藏得可深了,要不是我上次撞見了她向二皇兄表白,我都不知道她想當我二皇嫂。”
沈祐真會給我找事,我瞪了他一眼,心中郁悶。
這本來是蕭逢堂的情敵,這下倒好,我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沈祐他是故意捏我臉引得明芝嫉恨,好借我的手鏟除她,給蕭逢堂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我和明芝,一個是鷸,一個是蚌。
但蕭逢堂卻是那個得利的漁翁。
利用我給蕭逢堂鋪路,沈祐也太看得起我了。
一想到這,我心里冒起了酸水。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掉這點不同尋常的情緒,太后就來找事了。
“老二家的,是唐將軍的幺女吧?如今一想來,哀家還沒見過這孫媳婦。”
“聽聞太子妃入宮前曾在東郊山修行,東郊山人杰地靈,人才輩出,太子妃肯定也不差。”
明芝也說話了,雙簧二人組,get。
我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她倆表演。
“那就讓她來彈個琴,給哀家瞧一瞧。”
哼,還好本人早就準備好了表演節目。
我婆婆目含鼓勵。
沈辛苦面露難色,她是知道我的威力的。
沈祐附在我耳邊,說了句加油。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你,我會被他們當猴子看?
我施施然起身,“回皇祖母,兒臣不會彈琴,只學了些拳腳功夫。”
太后嘆了口氣,妥協道,“也成。”
小翠將軟劍遞給我,這時,沈祐說話了,“讓兒臣給皇祖母彈一曲吧。”
他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我心下咯噔一聲,突地有些緊張起來。
肯定是因為太久沒有表演過節目了。
大喜又哼哧哼哧地搬來了古琴,正是被我扯斷弦的那張。此時它完好無損,完全看不出被我破壞的痕跡。
沈辛苦頻頻點頭,臉上掛著一抹詭秘的微笑,我看懂了她的口型,“啊,這該死的愛情。”
8.7更新
10
琴聲起,我也動了起來。
得虧我在東郊山上學了些東西,要不然還不得把沈祐的臉丟完?
劍影斑駁,帶著肅殺之風,琴聲也越發急促,頗有金戈鐵馬之感。
我能感受到明芝正死死地盯著我。
還真不是我要出頭,這不是如你所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