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他就像裝了雷達一樣,穿過人群率先看到了我,作勢就要沖過來抱我。
項鈞松了口氣,手又被攥住。
「你不準走。」
正欲跑過去扶住他的我腳步戛然而止。
于是畫面就變成,林飛宇拉著項鈞,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抱我,同時空出一只手攔著項鈞使他無法脫身。
「你們這是……?」
短短三秒,我已經在腦海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打量他倆的眼神也變幻莫測。
「別瞎想了,」項鈞咬牙切齒道,「我們之間頂多合作關系。他喝醉了,耍酒瘋,一定要我用他的手機給你打電話把你叫來。」
林飛宇還記得接話:「不是你說你被落落拉黑了嗎,那就只能用我的手機了呀。」
我:「……」
「你不會自己給我打電話?」
林飛宇眨巴眨巴眼,「我怕你不愿意見我。」
我無語死了,「那我就愿意見他了?」
項鈞白了一眼,不接茬,冷眼看林飛宇,「你到底松不松手?」
林飛宇瞟了我一眼,訕訕松開他,往我這邊蹭,「落落。」
我完全沒想過喝醉的林飛宇會是這麼個無厘頭的狀態。
「抱歉啊,他……」
「沒事,喝醉了都這樣。我不和他計較。」項鈞整理了一下袖口,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我想到,我以前喝醉的時候,有這麼麻煩嗎?」
我一邊幫林飛宇收拾東西,一邊順口接話:「沒有,你喝醉了也屁話不說,要麼就只說屁話。」
「這樣嗎。」他輕輕笑了聲,搖了搖車鑰匙,「我送你回去吧?我沒喝酒。」
我看了眼林飛宇。
項鈞轉而磨牙繼續道:「當然也送他一起。」
我覺得這樣不太妙,但昏頭的林飛宇快我一步應下來:「好啊,那謝謝項哥了。
」
我直覺今晚的事寫進小說都會被讀者罵離譜。
車內,項鈞在前面開車,我和林飛宇坐在后座。
總覺得三個人有那麼點擁擠……
幸好某只傻狗已經窩在我身旁睡著了。
項鈞瞟了眼后視鏡,淡淡開口:「你和他在一起挺開心的。」
我關注點比較怪:「你見過很多次?」
我的印象里,我和林飛宇在一起后就沒遇到過他。
他只輕描淡寫道:「直覺。」
「哦。」
沉默了一會兒。
他又問:「你的小說最近是不是要出紙質版了?」
我警覺抬頭,「你怎麼知道?」
不會我掉馬以后他就一直在偷窺我的賬號吧?
他嗤笑一聲,「你有什麼我不知道。」
我越發迷惑:「你真的沒喝酒?」
這種話他也好意思對我說出口?
他嘆了長長的一聲,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很清醒,木落。」
「我把我們過去的四年好好回憶了一遍,我想起了關于你的每一個細節,我也都記住了。你不愛喝飲料,只喜歡喝白開水。你不喜歡吃辣,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平時你最喜歡穿寬松日常的衣服,只有要來見我時穿裙子。你最喜歡貓,其次是狗,后面還有一大堆毛茸茸的小動物。你不追星,不混圈……」
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多,最后結尾:「你對我表面上很熱情,其實內里很冷淡,就像一個看客,當然實際上也確實是看客。」
全程我都盯著林飛宇的睡顏,他作為始作俑者,這種尷尬的場合卻在睡覺。
離大譜。
項鈞涼涼地遞過來一句話:「你一直看著他,他現在也醒不過來。」
我實在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那我現在……夸夸你記憶力好?」
他近乎喟嘆地念出我的名字:「木落。」
仿佛在念什麼誓言。
路邊一輛車呼嘯而過。
我分心地想,這車是不是超速了。
項鈞仍然在說話,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現在的我。」
我被驚得頭皮發麻,「額……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
而且這應該不難看出吧?
他語氣輕松,「我知道,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我。」說著轉過頭盯著我,如惡魔低語,「但是怎麼辦,我還是沒法死心。」
我一臉地鐵老人手機:「你有病?」
「我一直都不正常,你不知道?」他說著玩笑的話,但神情認真,認真到讓我害怕,「他現在正在忙的階段,肯定沒法時常陪你。而且現在還有點幼稚,所以你也有不少苦惱吧?愿不愿意把我當作備胎呢?在他沒時間的時候,我隨時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