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他回復的幾秒內,好似時間突然被拉長了。
我屏息凝神,心臟跳動的聲音在我耳畔越發清楚,分不清是誰的心亂了。
終于,他清冽干凈的嗓音響在狹小的室內:「麻煩你了。」
我悄悄松氣,知曉謝處在現實中是個對異性極有分寸感且不逾矩的人,我再三保證,讓他安心。
「老板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沒想到謝處似被我的話愉悅到了,嘴角一勾:「你能對我做什麼?」
我沒再說話,自己打傘走在前面,謝處打傘跟在旁邊。
啪嗒啪嗒的雨點打在地上,我腳下踩著路燈下破碎的他的影子,奇妙的感覺又涌上心頭。
短短時日內,我和謝處竟有了這麼多交集。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10
雨下得有些大,等回了家,我才發現,謝處衣服濕了大半。
我疑惑地瞧著他那把大黑傘,明明比我的傘都大,怎麼身上濕的地方比我還多?
不過我想到夢里的謝處一下雨若是著涼就很容易感冒,趕緊翻箱倒柜給他找新的毛巾,又找出一套新的粉紅睡衣。
「老板,你要不洗個熱水澡,換換衣服?」
謝處揉了揉鼻頭,看著粉色的睡衣,似乎在糾結。
「我沒穿過的。」看他還是無動于衷,我有些急,「老板去吧,要不然你的體質一下就得感冒了。」
「你怎麼知道?」
在他清凌凌注視著我的眼里,我啞然無聲。
我怎麼知道?
這種事情怎麼說出口?
于是我只能撓著頭發干巴巴地說:「觀察到的。」
也不算說假話。
「啊。」謝處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看著我的眼里都帶著深意,「這樣啊。
」
我莫名心虛起來,讓他趕緊進去洗澡。
不知怎地,他的背影透露著一股不甚明顯的雀躍。
難道是從來沒穿過粉紅睡衣,接受之后,新奇起來了?
等謝處出來,他一手拿毛巾擦著頭發,一手有些忸怩地放在身側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衣服小了,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動作間還可以看見他積極健身保持的肌肉曲線。
褲子也小了,小腿一截露在外面。
我趕緊移開視線,臉熱得慌。
完了,我新買的舍不得穿的粉紅睡衣,它不再純潔了,嗚嗚嗚。
11
同住的尷尬事情還有很多。
謝處是個愛干凈的人,衣服濕了潮了,他手洗了放在洗浴間。
等我要進去的時候,他有些慌亂地攔住我。
我不明所以,在我無聲的注視下,謝處的耳尖一點一點紅透,小聲支吾道:「我衣服洗了。」
我恍然大悟,很上道地說:「老板,我有烘干機,很厲害的。明天你就能穿干的了。」
我帶著謝處來到烘干機處,看著他慢吞吞地放衣服,催促他:「老板快啊。」
「能不能請你……咳……回避一下……」謝處眼神閃躲。
我慢慢回過味來,意識到他最后一件衣服底下,是他的小內內。
當即如被刺激到的兔子,一溜煙溜進洗浴間洗澡。
天啊,那是不是證明,他沒穿小內內……
等我出來,兩個人尷尬地坐在沙發上,探討如何睡覺的問題。
咳,別想歪,這只是一個純潔的問題。
我家只有一張床,我提出要睡沙發,把床讓給高大的謝處睡。謝處覺得不好意思,堅持要自己睡沙發。
于是我只能抱了被子給他,自己去了床上。
點亮手機,十二點零五分。
錯過了進入夢境的時間。
我嘆了口氣,放松自己趕快入睡,結果一直沒睡著,腦子里都是剛剛和謝處的尷尬記憶。
后來謝處在外面一直翻身,我是個聽覺敏感的人,更睡不著了。
他應該是擠在沙發上睡不好,卻偏偏等了那麼久才發出些動靜。
我索性穿鞋出去。
謝處看見我,有些詫異,隨后是歉意:「還是吵醒你了嗎?」
我搖頭,深吸一口氣:「老板,我的床還挺大的。」
12
「什麼意思。」這下輪到謝處吸口氣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道:「我們可以一起睡。」
「!」
懊惱地拍了拍腦門,我趕緊解釋:「我是說,我們可以睡兩邊,各睡各的那種睡。」
許是剛才被我一句話炸懵了,聽到我的解釋后又放下心來,謝處看著有些迷迷糊糊。
「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