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愈久,我就愈清晰地發現。
我很想他,我想錢淵,我想他快一點回來。
22.
等了半個月,錢淵也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我和他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半個月之前,他開完那場會,發信息叫我去地下停車場等他。
思來想去,我還是字斟句酌地給錢淵發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好開車去機場接他。
錢淵沒有回我。
直到第二天早上,總經理大清早看見我,很納悶地問我。
「小蘇,你怎麼還穿著保安服?這會兒你不該在機場接他嗎?」
我滿頭問號:「錢……老板沒說啊。」
總經理納罕道:「他昨晚的飛機,按說這會兒該到了……」
他一邊講,我一邊脫保安服外套:「那我現在還趕得及,總經理我先走了。」
總經理瞇著眼睛笑,揮手跟趕鴨子似的:「去吧去吧~」
我趕到了機場,卻沒接到錢淵,給小毛打電話,小毛說他們剛離開機場一會兒。
「你們在哪兒?我過來找你們。」
電話那頭,小毛壓著聲音,小聲說:「楠姐,你別來了,錢總這邊有點事兒要處理,一會兒我送他回公司,你就放心吧。」
「你給我個定位。」聽著小毛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口氣,我更加確信自己必須過去。
不到一分鐘,小毛發來了定位。
我坐上駕駛座,駛出機場,狂踩油門。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錢淵的「有點事兒」會是家庭聚會。
當按照定位推門闖入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豪華的大包廂里,坐了一圈我不認識的貴人。
錢淵坐在靠窗的位置,錢媽媽坐在他旁邊,另一邊是慕雅。
隔了好一陣兒,慕雅旁邊的中年婦女問:「這位是?」
慕雅冷漠地看著我,并不打算說話。
錢淵倒是很淡定,淡定的有點過頭了。
他和錢媽媽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口說:「抱歉,這是我女朋友,來晚了,楠楠,過來坐吧。」
我僵硬地看著他左右的兩個女人,心說你睜眼說瞎話就算了,你讓我坐哪兒,坐你腿上嗎?
錢淵這句話一出口,氣氛簡直比我剛才闖進門還要詭異。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臉上挪到了慕雅臉上。
錢淵這意思是要我坐他旁邊,可總不能讓錢媽媽讓座吧,所以……
我坐在慕雅坐過的椅子上,屁股底下還有她屁股蛋子留有的余溫。
此刻我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如坐針氈。
我閉嘴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場宴會好像只是慕家和錢家的私人飯局,來的是慕雅一家人和錢媽媽的妯娌。
我用眼神向錢淵求助,想問他這怎麼回事兒。
他卻一直迷之微笑,任我眼角抽筋都不作理會。
「吃菜。」他指了指我眼前的碟子。
我咬牙切齒地說:「你看我吃得下嗎?」
他微微靠近,低聲說:「一口一萬,不嘗嘗?」
……
嘗,我踏馬往死里嘗。
我敢說整個飯局上,只有我是來吃飯的。
因為這些稀奇古怪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兒實在是太好吃了。
我沒忍住,連錢淵那份也給吃了。
直到結束,丫的三分之一飽都沒有。
臨走時我悄悄問錢淵:「我今天吃了多少錢?」
錢淵不動聲色:「不到五十萬。」
娘嘞,這五十萬扔進我肚子里,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心想這五十萬現金要是能給到我手里多好,能吃一輩子豪華麻辣燙了。
錢淵去送長輩們,我自己去上了個廁所。
出門看到慕雅站在鏡子前補妝,社恐癥立時發作,連手都不想洗了。
還是慕雅發話說:「你真是多多的女朋友?」
我訕訕地看著她:「……你信嗎?」
她想了想:「之前肯定是不信的,現在不好說。」
預想中的撕逼并不存在,氛圍竟然有種微妙的平衡。
我干脆問她:「傳聞說你和錢總在一起過很多年是嗎?」
慕雅給了我一個白眼,嘲諷道:「這就開始打探情史了?怎麼?嫌棄?」
她接著說:「是又怎麼?你別指望我看得上你。錢多多這人打小腦子就不好使,眼光有問題。」
我聽她這話,琢磨來琢磨去,怎麼都不像是何公主說的那麼回事兒。
這可不太像什麼余情未了,情根深種。
23.
回到公司,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小毛打聽慕雅和錢淵的真實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