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儲將我的私房照發給了他哥們兒。
「我女朋友身材不錯吧!!」文字后面帶著兩個得意的表情包。
他哥們兒回:「我更喜歡平胸。」
看著聊天記錄,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一陣惡心。
陳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都是女的,你還怕看啊?」
對,他哥們兒是女的。
在一起的兩年來,我不知道為了陳儲這個哥們兒和他鬧過多少次。
狠話說了,傻事做了。
最后呢,他們依然無話不說,形影不離。
倒是我,像個無理取鬧、不識好歹的怨婦。
這一次,我不想再和他們玩這個把戲了。
下午,陳儲在沙發小憩,我拎著箱子從臥室出來。
「陳儲,我們分手吧。」
他眼皮都沒掀,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無奈,「你還在生氣啊,我下次不發了。」
我笑笑,沒說話,最后看了眼我用兩年耐心和熱情打理的房子,輕輕關上了門離去。
真奇怪,和一個親密到骨血的戀人告別,我竟然連一點點想哭的念頭都沒有。
甚至覺得,陽光很好,白云很輕,空氣都比往日要清新。
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暫住了下來,打算一邊上班,一邊找房子。
搬出來的第三天,陳儲給我打了第一通電話,一開口就是:「你鬧夠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我怔了一瞬,沒有生氣,只覺得疲憊,耐著性子告訴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低聲咒罵了一聲,「有種別回來。」
然后掛斷了電話。
看著熄滅的屏幕,我突然陷入了自我懷疑。
二十歲那年,我為什麼偏偏愛上他?
他到底哪兒好,值得我苦追一年,又和他在一起受兩年委屈?
在好心同事的介紹下,我搬到了他家隔壁的房子。
省了一筆中介費。
搬家的第二天,出于感激,我請同事吃飯。卻在餐廳碰到了陳儲,還有他的好哥們兒夏然。
「嫂子,你怎麼在這兒?」夏然熱情地沖我招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白色連衣裙被她穿得玲瓏有致。
我忽然想起她說她更喜歡平胸,不由多看了兩眼。
她也不平啊……不喜歡為什麼要穿這麼顯身材的衣服呢?
讓同事先找位置坐,我一個人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然然,我和陳儲分手了。」
陳儲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譏笑,他扯著夏然的手腕讓她坐,陰陽怪氣地沖我說道:「你特麼是不是早就給我戴綠帽子了?」
我回頭看了眼同事,「陳儲,你到現在都不懂尊重我,以后就別聯系了。」
甩下這句話,我走向同事,帶著他換了家餐館。
同事猶豫著問道:「分手了?」
我笑了笑:「分了有一段時間了,感覺很不錯。」
這場鬧劇我本沒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回去,我在朋友圈里刷到陳儲,他發了張一堆酒瓶的照片,配文:「終究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就當青春喂了狗吧。」
夏然在底下評論:「好兄 die,我永遠陪你。」
從沒哪一刻這麼想罵人過。
我給陳儲發消息,卻發現他在一分鐘前已經把我拉黑了。
好氣啊,早知道我先動手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很多我和陳儲共同朋友的慰問。
一一看過去,都是為陳儲說好話的。
說他顧家、體貼、會賺錢,還有人說他老實的。
真是好笑,他那麼好,會不懂得和異性保持距離?
會不知道去給一個女孩基本的安全感?
會在分手后發那種引人猜忌的話?
我氣得胸口痛,懶得理會,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上班,還噴了好聞的香水。
前臺看見我,打趣道:「楠楠姐,真好看,不會是有什麼喜事吧?」
我歪頭沖她俏皮一笑,「是啊,我分手了,大喜事呢,下午我請同事們喝奶茶。」
前臺愣住了,正巧旁邊有一個閃送的快遞員,他笑了起來,「分了好,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那麼矯情,忘了帶充電器,竟然找女朋友閃送過去,不會自己想辦法,真是奇葩。」
他不提這事我都快忘了。
那天陳儲在夏然家打游戲,手機沒電了,夏然沒有多余的充電器,他不想下樓買,也不想麻煩夏然,于是發消息讓我想辦法。
我找了閃送,把我的充電器送到了夏然家。
晚上回來,我沒在他包里看到我的充電器,就去問他。他口吻輕松地告訴我,放在夏然家了,免得下次那麼麻煩。
「下次」這個詞深深刺痛了我,我忍不住埋怨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