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看了我一眼:「你說得對。」
而事實上,我的確在拿陳墨療傷,所幸效果不錯。這點我跟他明說了,我說我哪天要不愿療傷了,或者是覺得沒意思,便會隨時離去,到時你別覺得我涼薄,或者翻臉不認人。
陳墨微笑,第一次伸手拍了我的頭:「普通戀愛,任何人都有權利,隨時離去的。」
14.
于帆這人陰魂不散。
不出息的二代就是這麼的沒趣:淺薄的人生找不到立足點,微薄的智慧撐不起獨立人格,精神內核軟噠噠的,像一灘泥。公司公司做不到人前頭去,也就只能在女人這塊兒打轉轉,來顯示自己的能力。
這些年于帆在我手上吃了不少癟(誰讓他嘴賤作弄呢),老是背地里搞小動作對付我,但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我了,他討不了好。
后來他又把矛頭對準付海生,海生本就強勢,現在經過歷練,也穩健了很多,不再暴跳如雷起來打架了,便暗中使了個絆子,讓他爸的公司損失了 8000 多萬,肉疼的一批。
于帆傻了吧唧的故技重施:搞不了你,就搞你的女人。
他開著個騷包的跑車,趕易蔓校門口送花送禮物,再一通甜言蜜語,說什麼「我滿腦子都是你」「我輸液,想你的夜」之類的土味情話,易蔓很快就淪陷了。
小姑娘麼,滿腦子的粉紅泡泡,太容易將一些東西誤認為是愛情了。
哪來那麼多愛情啊。
她要直接蹬了付海生,跟于帆的話,我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為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付出代價也算不上錯,可這家伙偏偏在付海生跟于帆兩個人之間首鼠兩端,兩邊都想吃。
——并且自以為聰明,以為男人都是智力低下的舔狗,沒她活不成。
……人有時候真得認清自己。
認知有限的人,總以為別人跟他一樣蠢。
要真這麼蠢,那我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這麼多年,都白干了唄。
付海生想都沒想,就將她丟給于帆了,搞得于帆還挺沒成就感的,玩兒兩天給晾一邊了。
易蔓她想不下去。
人啊,由奢入儉難。
被男人供養了那麼久,眼光再調不下來了,追她的男人經濟實力都一般,她朋友圈都是各種搔首弄姿的自拍,以及「被獅子保護過的人怎麼看得上野狗」「你背三萬的包,男人就會送你三萬的包」之類的迷惑發言,什麼想法一覽無余。
她以為自己配得上,以為自己掌控得了……并且極幼稚的認為是我在暗中挑撥(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還跑來我公司鬧,說是我在挑撥她跟付海生之間的感情,說我兩面三刀,說我嫉妒她的年輕。
……
拜托,我在做項目,我在工作,我很忙,我沒空想。
而且,我也沒覺得我是在靠年輕貌美活著。
我都有些煩,為什麼有些年輕女孩的腦子,將人類所有行為的出發點,都能歸結為男女那點事兒?
我就不能搞點事業,不能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不能為萬世開太平?
思維不在一個維度,說不通,我揮手叫助理送客。
易蔓女孩子家家的,當眾罵罵咧咧,真難看。
于帆也不消停,又過來找我的茬,理由是我沒怎麼給他臉。很好,我也不想給他臉。
特別是他在知道我跟陳墨在一起后,就活動的更頻繁了。
陳墨的爸跟于帆的爸年輕時曾在一個部隊里待過,于爸是陳爸下級,陳墨跟于帆也算是點頭之交。
有次宴會,我跟陳墨出席,于帆也在場,本來和和美美的,宴會散了,一眾人往酒店外頭走,陳墨為我拉開車門,結果于帆竄過來,傻了吧唧的當我面給陳墨來了一句:「呦,開車門吶,你還真拿她當個玩意兒。」
這幾年,于帆當面損我的不是一回兩回,我早都平靜了不在意了,他再開口,我直接懟回去就是。
——我有時候還蠻無賴的,他跟我的那檔子事兒,我根本就不承認,他又沒證據。于是便經常在我面前舔嘴唇,陰陽怪氣說他當年怎麼沒錄像。我常反唇相譏,說你要錄像,我有一萬種方式能把你送進去。
但他今天當著陳墨的面說,我聽了后就很難過。
沒來由的難過。
甚至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