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明顯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他平靜卻毋庸置疑的聲音:
「不行。」
我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4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沒有刻意和沈舟保持距離,約會,牽手,親親,一樣也不少。
當然,依然沒有更親密的接觸。
我們好像和從前一樣,又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同。
聽室友說,他的治療好像有了一些進展。
至于為什麼非得要治療,我以為沈舟還要憋很久。
沒想到真相來臨得那麼快。
班長生日,想著快畢業了,邀請中文系的同學和認識的朋友一起去海邊玩,待個兩天一夜。
我想留在家里趕論文,室友卻不斷在我耳邊念叨,「海灘啊海灘啊,腹肌啊腹肌啊。」
憤憤地耳朵捂上。
腹肌算什麼,狗都不去。
海灘的風很涼,室友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抿了一口特制果汁,看著下方安安靜靜起伏的海浪,和上方一排排白花花的肉體。
仿佛心靈都得到了洗禮。
「陳木木?」
似曾相識的清潤嗓音,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驚訝。
下意識回頭,許嘉渝的臉就出現在了我視線里。
「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也有些驚訝,「你是班長的朋友?」
許嘉渝點頭,溫和地笑笑,「發小。」
我「哦」了一聲,繼續喝果汁。
其實我和許嘉渝也不算很熟。
之前我媽帶我去云南旅游,路上遇到了她同事一家,就結伴走了一段旅程。
許嘉渝就是我媽同事的兒子。
「你男朋友沒陪你過來嗎?」許嘉渝突然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說,「他有事,沒來。」
許嘉渝愣住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這里的海灘挺美的,可惜了。
」
沒過多久,他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我也想去再拿杯果汁。
一轉身,就看到沈舟瞇著眼盯住我,看不出情緒。
他怎麼來了?
我低頭,下意識檢查自己今天的穿著。
一身相對保守的連體泳衣,但腹部完全鏤空,背后是斜向交叉的數條細繩,看著又純又欲。
……糟糕。
「他是誰?」沈舟問。
「不認識。」我面不改色。
沈舟像是氣笑了,「不認識他還知道你叫陳木木?」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
「好吧,之前見過一面。」
沈舟,「為什麼來這里?」
我這次老老實實地回答,「看腹肌。」
沈舟:……
「在家沒給你看?」
他突然牽了牽唇,很好看的一個笑容,偏偏被他漾出幾分輕佻危險的意味。
我睜大了雙眼,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他是沈舟嗎?
許久,我搖頭,嗓音中稍稍帶著一絲控訴,「沒。」
沈舟是喜歡和我親親沒錯,可每次快要進行到下一步的時候,他就去做題了……
想到這里,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委屈。
手腕突然被拉住。
我呆呆地抬頭,看見沈舟流暢的下頜線,和異常漆黑濃稠的雙眸,「回家。」
「啊?」
「不是要看腹肌嗎?」沈舟挑挑眉,話里很明顯有其他的意思。
我被這忽然的意外之喜砸得暈乎乎的,只能任由他裹上一件大外套,塞進了出租車。
車里,沈舟說了我家的地址。
我頓時心領神會。
我家離這邊最近,而且室友今晚也不會回來。
5
一關上門,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下來。
「自己拆,還是我來?」他靠近我頸窩,嗓音微啞,像是在蠱惑。
「拆……什麼?」我呼吸不自覺屏住,故作無辜地望著他。
他輕輕地哼笑,抓住我的手,往他的方向帶。
明明是有些狂浪的動作,由他做起來慢條斯理,矜貴優雅。
我頓時被撩得五迷三道,不知天高地厚地放下了狠話,聲稱今晚要占據主動權。
沈舟微微挑眉,一副似笑非笑,任我宰割的模樣。
我平緩著呼吸,手顫抖著,一點一點靠近他。
緊實的胸膛逐漸暴露。
手不自覺放了上去,我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然后就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
我猛地回神,惱羞成怒地瞪著他,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吩咐:「抱我去臥室。」
「好。都聽你的。」
到了臥室,沈舟卻出爾反爾。
我立馬反客為主,警告:「說了,我來!」
沈舟攤了攤手。
我低下頭,
「這是懲罰你,這一年對我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