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雅心亂如麻，她看向楊鋒，他屁話都不敢說，她捏緊拳，心裡不妙的預感鋪天蓋地，卻還勉強穩住：

「肖勤家不過有點小錢，買得起別墅嗎？！你誆誰呢？！」

我憐憫的看著她：「你還不明白嗎？這是你最愛玩的試愛遊戲啊。只不過試驗的人換成了你，我要試你的人品，肖勤要試你的真心，可惜，你都沒通過啊。」

餘雅驚恐地瞪大眼，如同見了鬼，掙紮被鎮壓，直到被扔出別墅，她才惶惶落淚。

我站在大門前，背著光，良久才沉聲道：

「其實我得謝謝你，送我一場潑天富貴，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還有——」

我居高臨下看下來，「你都沒等遊戲結束就迫不及待地和楊鋒結了婚，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斜睨一眼緊緊拉住餘雅的楊鋒，笑得倡狂：「撿了個 A 貨當寶貝，恭喜你！」

6

餘雅想拿肖勤當退路，想法是好的，就是想得太美。

肖勤性格確實軟弱沒主見，但肖家媽媽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性情潑辣強勢，為人精明世故，怎麼會允許餘雅這樣虛榮無恥的女人傍上她兒子？

肖勤上大學前她就三令五申，不許他透露丁點兒有關家世的消息，餘雅不知道，她迫不得已將就的後路反而是一條金大腿。

可惜在肖媽媽知道前，肖勤已經先陷進去了。

直到找到了我，兩個女人隔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合作。

楊鋒根本不是什麼富二代，只不過是個無業混混，但肖母看中了他的好演技，將他包裝得以假亂真，而我早已看清餘雅的真面目，我利用她的忌妒，將楊鋒帶進她的視線……

于是，遊戲開始。

餘雅果然迫不急待就跳下坑，主動撕破了臉，把肖勤踹得明明白白，讓肖勤的心死得不能再死。

我撕了餘雅的臉皮，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報酬。

皆大歡喜。

除了我的「好姐妹」余雅。

不過，誰在乎呢？

7

我決定再見餘雅一次。

淩晨 2 點，我在睡夢中接到了餘雅的電話，電話裡傳來她粗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怨恨和威脅，尖銳刺耳：「程念，你個賤人！」

我沒興趣大半夜不睡覺聽人罵自己，直接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一分鐘！到時間我就掛斷，你可以盡情罵。」

餘雅的咒駡戛然而止，她大口大口粗喘氣，忍下了歇斯底里的衝動，又露出神經質般的悶笑：

「我告訴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她的興奮從電話那頭傳到我耳中，「你要不想肖勤知道你的惡毒，就出來見我！明晚 8 點學校門口那家咖啡廳！」

她再次惡狠狠警告：「你敢不來，我一定曝光你！看肖勤還會不會要你這種賤人！」

我看著掛斷的手機，在黑暗裡定定地，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來了。

真是——久等了啊。

我畫了精緻的妝，穿上準備已久的「戰袍」，臨出門前，又在外面套了件風衣。

餘雅已經坐在玻璃門邊等著我，面容憔悴，眼角甚至還有不明顯的細紋，我的好氣色與她的憔悴形成強烈對比，讓她心裡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今日的咖啡廳比往常安靜，只有我們一桌客人，我點了杯黑咖啡，坐下第一句就往餘雅心口插一刀：「你老了好多。」

餘雅手一緊，忍住把水潑到我臉上的衝動，她眼裡透出憤恨，咬牙道：「拜你所賜！」

我淺酌一口咖啡，悠然道：「不客氣。」

餘雅噎住，看著我，突然道：「程念，你的心果然好黑！」

終于進入正題，我抬起下顎，傲慢地點了點，示意她繼續說。

「什麼試愛遊戲？4 任男友？都是假的。」

餘雅咬牙切齒，楊鋒根本就是個爛賭鬼，欠了一大筆債，結婚後她也很難脫身。

餘雅被這個無賴賴上，把這些年的家底都賠個清光，走投無路之下想吃回頭草，卻從我那些「前男友」嘴裡聽到了驚人的真相。

餘雅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好閨密心機這麼深：

「你收了他們每個人 5 萬，答應幫他們把我追到手，從頭到尾輕輕鬆松從我身上賺了 20 萬，吃我的『人血饅頭』，你夠狠！」

她說完嘴都在抖，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被甩得團團轉，怎麼能不恨？！

我放下杯子，右手撐住下顎，笑瞇瞇地說：「你真的好蠢啊，現在才發現。」